另一方面,瑶瑶必须卧床静养数日。
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折中,就是让瑶瑶的病快些好起来,最起码让那些大臣认为,瑶瑶只是因天凉偶感小恙,无伤大雅。
当皇上真辛苦,连生病都没空。
灵枢沉吟片刻,颔首,“有。”
她看向苏仪染,“臣可以替陛下施针,缓解陛下的症状,其次修改药方,在陛下身子承受的范围内换几剂猛药,陛下再好好休息,晚上发了汗,第二天看起来便无大碍。”
温卿瑶挑眉,果然灵枢还是有办法的。
苏仪染见灵枢一直皱着眉,心生担忧,“院使有话,但说无妨。”
灵枢咽了口唾沫,怯怯看一眼温卿瑶,“这种方法,只能治标不治本,表面上看,陛下症状全无,但实际上还病着,而且服了药后,陛下会变得特别嗜睡,且至少要两三日才能痊愈。”
温卿瑶没得选择,她叹息一声,哑着嗓子吩咐,“施针便施针吧。”
灵枢医术不凡,一手银针更是灵如神器,只要灵枢的银针下去,就算是只剩一口气的人都能被救回来。
目前来看,扎针是最快速有效的办法。
灵枢颔首,“微臣遵旨。”
她打开药箱,取出针包,“唰”一下铺展开,里面一排粗细长短不一银针带起一道寒光。
站在旁边的苏仪染咽了口唾沫,这些都要扎在瑶瑶身上吗?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院使打算如何给陛下施针?”他问道。
灵枢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眯起眸子对着光细细打量,“微臣施针的时候,陛下不能乱动,这一点得麻烦明昭殿下了。”
温卿瑶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灵枢手中的银针,原本就苍白的小脸,越发显得惨白。
她忽然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不仅突然病了,还病得一时起不来好不了,得靠扎针才能缓解三分。
想她自幼走南闯北,淋过雨吹过风,晒过太阳挨过摔,十年来都没怎么生过病,顶多打两个喷嚏,她完全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娇弱到这种地步,待在屋子里都能染上风寒。
难不成当了皇帝后,身子就变弱了。
温卿瑶死死盯着灵枢手里的银针,咽了口唾沫,“朕现在觉得很好,脑袋不热了,神思清醒,身上也有力气了,似乎差不多好了。”
道理她懂。
但她怕痛。
灵枢手托针包,一脸人畜无害,“陛下发着高热,怕不是烧糊涂了,陛下放心,微臣技术很好,不疼的。”
温卿瑶往床榻里面缩了缩。
苏仪染不忍心看下去,“院使,真的不疼吗?”
灵枢颔首,“请陛下和明昭殿下相信臣的技术,烦请明昭殿下把陛下的衣袖卷起来,待会臣在陛下的手臂上施针,陛下的手臂千万不要乱动。”
苏仪染挨着床榻坐下,他轻柔地卷起温卿瑶的衣袖。
早先时候,晚钟和印月将温卿瑶身上累赘的衣物都脱了,现在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轻便柔软的中衣。
苏仪染仔细将温卿瑶的衣袖卷起,一层一层,一直卷到肩膀下一点。
微凉的空气流淌过温卿瑶两条裸露的手臂,她又看一眼灵枢手中的银针,不由打了个寒颤,身子抖了抖。
明明拿刀子架在她面前她都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何她会如此惧怕小小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