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他还是要继续画的。
但在杨伯典面前,他就是个绝笔的画家,以后说什么也不会在画画写字。
杨伯典现在知道画画的好处,知道画画可以争宠了,所以开始劝他继续画画了,但是,就算最后他反过来求他画画,他也不会松口。
至少不会在他面前松口。
杨伯典皱眉,他放下茶盏走入暖阁之中,暖阁里空空如也,他记得原先墙壁上挂满了画,桌子上也摆着画,还有墙角里有一只筐子,筐子里堆满了画轴。
他指着角落,对,就是这只筐子,当时他还从里面抽出一只画轴打杨问归,现在这只筐子空了。
杨问归他真不打算画画了?
杨伯典忽然觉得问题有点大。
杨问归平静地走过来,装作疑惑,“父亲怎么了?我已经听从父亲的吩咐,将那些字画全都扔了,笔墨纸砚也都收起来了,父亲不满意吗?”
这个问题轻飘飘砸在杨伯典身上,沉重得很。
杨伯典轻咳一声,“嗯哼,满意,你听本相的话,本相很满意,让他们都下去,本相有话跟你说。”
杨问归回身递了个眼神给风清,风清立即明白,将屋中所有的人都喊出去,还不忘关好门。
“有什么事可以说了,父亲。”杨问归单独面对杨伯典时,还是很紧张。
这是他多年以来形成的反应,就算现在他转变了心态,又有陛下撑腰,但一看到杨伯典那张严肃的脸,他心里止不住的恐惧。
杨问归两只手抓在一起,强迫自己看上去十分镇定。
杨伯典往前迈了一大步,逼近他面前,“你真的不画画了?”
杨问归还是不敢只是杨伯典的眼睛,他低着脑袋颔首,“是,父亲来只是过问我画画一事吗?”
虽不敢看杨伯典的眼睛,但他敢反问了。
杨伯典背着双手,上上下下打量着杨问归,眼前这人是他儿子,似乎又不是他儿子。
若不是杨问归左边眼尾下的那颗泪痣,他真的怀疑杨问归被换掉了。
短短一月,他的性子变了。
杨伯典不动声色地问道,“上次给你的那个东西,用完了吗?”
杨问归骤然想起那只黑色瓷瓶,还有里面的白色粉末,身子一紧,“用完了,这个月以来,我给陛下送了不少糕点。”
杨伯典颔首,又问,“上次陛下忽然病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杨问归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据太医说,陛下染了风寒,我不在场,但听长宁殿下说,陛下是突然发病的,不过……”
“不过什么,说!”杨伯典催促杨问归。
杨问归犹豫了一下,“在陛下染上风寒的前一天,我给陛下送了一次点心,我不知道跟我有没有关系。”
说着杨问归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