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笑着摇着头,
“庆国怎么敬重寒谷寺,咱们要比他们更敬重十分才行,这话你要是敢说到外面去,别怪我不客气!”
林蕴涛往后缩了缩,忙点着头,平王看着他,笑着继续说道:
“咱们既有了寒谷寺在,还怕没有好医者?你不会让你那些跌打郎中去寒谷寺学学去?”
林蕴涛咧嘴笑着点着头,林蕴波打开折扇半掩着脸,轻声笑着,平王转过头,看着两人,
“八月过后,寒谷寺分建北寺这事就不好再瞒着了,夫人的身份就得公于天下才行,这事,得和大哥和三弟商量了才行,我是想着,”
平王顿了顿,笑着说道:
“夫人身系寒谷寺和越人两处,若是能在公于天下时有了身孕,才是最佳,所以,我想着,解了……”
林蕴波脸色猛的灰败下来,嘴唇颤抖着,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折扇直直的掉在了地上,平王愕然的看着他,大爷也怔怔的看着林蕴波,
“小三,你见鬼了?”
林蕴波喉咙里咕噜了几声,才哭一般挤出些声音来,
“爷,那百子莲,不是,你,不知道?”
平王脸上闪过愕然,立即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指着林蕴波叫道:
“什么百子莲?你说清楚!”
林蕴波只觉得头晕目眩,跌坐在椅子上,似哭似笑的看着平王,话语零乱的说道:
“我带着,连庆,问爷,连庆说,黄嬷嬷送了碗百子莲,两粒,两粒,夫人说一粒就够了,浪费了一粒,真可惜,爷,如今,竟是,不知道!”
平王只觉得耳边静寂无比,青青吃了两粒百子莲!一粒就够了!一粒就足以绝了她的子嗣,她吃了两粒!她让连庆来问他!她被他绝了子嗣!她,永远不能再有孩子!
她不嫉妒、不生气、不计较,她还有什么好嫉妒、好生气、好计较的?她没有母亲,父亲送她入官,她没有娘家,没有亲人,她只有他,他给她吃了百子莲!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死了吗?她的静默,是痛!她会怎样的痛彻心肺!痛入骨髓!
他的青青,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人儿,
“只有我才能护得你周全!”“青青,我不会伤害你,不伤害你!”他已经绝了她的子嗣!她陪他一起去摸了那个冰冷的城门钉,他添了丁,她永远不会添丁!
平王脸青红不定,又泛起了灰色,眼睛眯了起来,却没有聚焦,耳边的静寂里突然刺进股尖利的啸鸣来,头脑中一片纷乱,仿佛有根绳子迟钝的、慢慢的拉着什么东西,划破心肺,划破皮肉,血淋淋的往喉咙里提上来,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平王猛得喷了一大口血出来。
林蕴涛和林蕴波正拉着他,摇着他,叫着他,见平王喷了口血出来,两人一下子傻呆呆的定在了那里,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一片鲜红。
平王吐了口血出来,人清醒了过来,甩开两人,退后两步,慢慢把手背到了后面,腰背挺直了起来,冷冷的吩咐道:
“下去!”
林蕴涛和林蕴波担忧的看着他,林蕴波小声的建议道:
“爷,要不要叫太医来?”
平王垂下眼帘,看着地上鲜红的血渍,声音阴冷的重复着:
“下去!”
林蕴涛拉了拉林蕴波,两人退了出去,到了院子里,林蕴波叫了丁一和丁三过来,低声吩咐道:
“爷正在生气,一时急火攻心,吐了口血,这屋子里没打扫干净前……你知道轻重,小心侍候着!”
丁一和丁三脸色变了数变,突然咽了口口水,拼命点着头。
林蕴涛和林蕴波一脸凝重,垂着头,出了院门,两人停下了脚步,沉默着互相看了半晌,林蕴波点点头说道:
“我这就去趟逸梅庄。”
丁一和丁三垂着手,分立在门两侧,支着耳朵小心的听着屋里的动静,过了一盅茶的功夫,才听到平王阴冷的吩咐声:
“来人。”
丁一和丁三急忙轻手轻脚的进到屋里,也不敢抬头,跪倒在地上,
“把地上收拾干净,去叫了丁二和孙义过来。”
丁三忙爬起来,飞快取了大棉布帕子,沾了水用力的擦着地面,丁一忙起身出去取了漱盂,倒了杯热茶,一手捧着茶,一手捧着漱盂侍候着平王漱了口,两人收拾干净了,才退下去叫了丁二和孙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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