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搂着李青,低着头,爱怜的看着怀里笑成一团的人儿,眼里浮出层浓重的迷惑来,每次他觉得可以看清楚她,能把握住她的时候,她就远远的滑开了去,等他再看过去时,她就仿佛又有了变化,长大了,蜕变了,又变幻出他从来没看到过的一面来。
平王双手微微动了动,长长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越来越想看清楚她,他要找到她的人在哪里,她的心在哪里,她的人和她的心,他都要握在手里,握在手心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得下心来!
平王低下头,用手指悄悄的拨着李青的衣领,眯着眼睛往里看去,他眼力好,床第之间从来不需要光,可青青怕黑,屋角总是亮着的那豆烛光,他从不习惯到习惯,到享受,直到现在,他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她每一根头发在哪里,看着她身上每一处的鲜艳欲滴,看着她的迷乱,他越来越有耐心,耐心的确定着她的爱,确定着她的存在,她的享受让他迷乱,她的迷乱让他疯狂。
平王的眼神偷偷的往衣领里探去,手渐渐滑了下去,李青急忙推开平王的手,直起身子,紧了紧衣领,平王嘿嘿笑着,慢慢说道:
“青青,爷今天才知道,青青的好处原来还不止此,青青竟然还懂得这佛法。”
李青转过头,斜了眼平王,嗤笑着说道:
“我是在寺里长大的,听也听会了,这个也算不得什么,爷有什么好‘到今天才知道’的?”
平王轻轻笑着,顺手拿了本经书,拎着看了半晌,转头看着李青,认真的说道:
“青青,其实这佛也罢,道也罢,神魔鬼怪也好,爷也知道,禁是禁不了的,只能顺势引过来,这样,于咱们只有好处,这喇嘛教的事,既也是佛之一家,不如,青青就多费些心思,帮着爷理一理,若能归入一家,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李青转过头,仔细的看着平王,半晌才说道:
“爷,这喇嘛教虽也是佛之一支,可这佛教分支之间,可是势同水火,归入一家,其实也不必,爷要的不过是不站到韩地对面而已,若是这样,几家倒比一家更好,爷说呢?”
平王直起身子,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李青说道:
“青青说得有道理,可是这喇嘛教主寺远在塔尔城,塔尔城周围的几股势力,这些年的消涨,爷别说控制,就连听到消息也都要落在半年之后,这中间,变数太多,上岭草原上的几支部落,都是信奉喇嘛教的,和塔尔城的势力多多少少都有些关联,这些年,爷一直是怀柔!怀柔!怀柔!”
平王脸色阴郁下来,两只手慢慢攥在了一起,紧紧抿着嘴,半晌才继续说道:
“银钱物资不敢多给,怕喂饱了狼,回过身要咬爷一口,就,送女人!不停的送女人!”
平王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李青,阴郁的低低的说道:
“青青,爷觉得自己真是窝囊、憋曲!这喇嘛教,这两年竟然渐渐往韩地渗透过来!爷派了上百的杀手在上岭一带,只要见到那些喇嘛,杀无赦!”
平王阴郁中透出恶狠狠的杀气来,李青微微打了个寒颤,轻轻伸出手,握住了平王的拳头,平王怔了怔,舒开手,抓住李青的手,拧着眉头,低低的说道:
“青青,这些喇嘛好象野草一样,杀了又来,杀了又来,总也杀不干净!”
李青露出丝笑意,舒缓着声音,带着些温暖,慢慢的说道:
“爷,真是不容易,若是换了别人,上岭草原早就不知道怎么样了,能隐忍才能成大事,逞一时之勇谁不会呢。”
平王怔怔的看住李青,眼睛里闪过丝温和的明亮来,伸手抱过李青,揽在怀里,不动也不说话。
车厢里一片寂然,两人随着车子慢慢晃动着,过了许久,平王仿佛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笑,慢慢的说道:
“青青,前几年,苏氏有个堂妹被爷嫁到了上岭草原,苏氏指着爷,说爷躲在女人后头,用女人换安宁。”
平王身子绷紧起来,手指微微曲了曲,半晌才干干的笑了两声,继续说道:
“若不是福生死命拦着,爷一掌拍死她!”
李青瞪大了眼睛,转过头看着平王,满眼的兴奋和崇敬,感叹道:
“爷,我竟不知道,苏氏竟有这样的胆气!这样的魄力!竟是位女中豪杰!唉,我喜欢她,我不如她!”
李青轻轻笑了起来,拍了拍手,兴奋的说道:
“我说呢,爷从来不待见苏氏,连面也不肯见她!爷,这苏氏,我喜欢,回去平阳府,我就下帖子请她到庄子里住上几天,好好的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