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未俊面色郁郁的笑着,低声安慰着厉芳菲,
“我没事,怎么能让你替我忧心呢,你不用担心我,三爷还让我带了坛桂花酿回来,昨上,我陪你喝几杯,咱们一醉方休。”
厉芳菲心疼的看着吴未俊,拍着手笑着说道:
“好!我陪你喝,我酒量可好着呢,一定是你先喝醉过去!”
“你酒量好?我还没见识过,那咱们两个今晚不醉不休,看看谁先倒下!”
吴未俊笑了起来,揽着厉芳菲,边往东厢走,边哈哈笑着说道。
隔天,厉芳菲就打发人去了十里庄,说想过来看看李青,李青忙遣了两个婆子过来,带了几蒌湖里的鲜鱼,还有些其它一些庄子里的新鲜物产,热情的邀请厉芳菲过去十里庄玩耍一天。
第二天一早,吴未俊直送厉芳菲出了城门,厉芳菲掀起车帘,吴未俊忙从马上俯下身来,厉芳菲笑容灿烂的说道:
“你回去吧,只管放心就是,必有好消息的。”
吴未俊笑了起来,眼神温柔的看着厉芳菲,低声嘱咐道:
“你吧,非要去不可,你记着,提一提也就算了,不要多说,我不想你为了我委屈了自己。”
厉芳菲眼神温柔似水的仰头看着吴未俊,重重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你赶紧回去吧。”
吴未俊勒住马头,骑在马上,直到看不见车子了,才拨转马头,慢慢进了平阳府城门。
厉芳菲在十里庄二门里下了车,还是郑嬷嬷亲自迎了出来,厉芳菲侧着身子受了半礼,又微微曲膝还了礼,才陪着笑意,随着郑嬷嬷往竹园居走去。
李青直迎到了院子里,厉芳菲忙上前几步,拉了李青的手嗔怪道:
“你怎么又出来了?这天这样冷,你看看你,冻着了可怎么好?咱们赶紧进去!”
李青微笑着任她拉着,进了正屋,往东厢走去,边走边笑语道:
“我这几天好得多了,前天还出去到园子里转了半圈呢!哪里象你说得这样弱着的?”
红袖侍候着厉芳菲去了外面的大衣裳,两人在炕上坐了,厉芳菲微微示意,红袖悄悄退了下去,厉芳菲在炕上动了动,让自己靠得舒服了,接过水苏奉上的茶水,喝了两口,才笑着感叹道:
“说来也真是奇怪,我觉得就你这儿最舒服,我那屋子里,暖和是暖和得很,就是干燥得让人可不舒服了,你这屋子里,暖融融的,也不干燥,极是适意,也不知道是见了青青的缘故呢,还是这屋子真是不一般!”
水苏站在旁边,抿嘴笑了起来,李青一边喝着茶,一边斜睇着厉芳菲,听着她的感叹,也笑了起来,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盈盈的示意道:
“你也不要穿鞋子,只把脚放到这地上试试。”
厉芳菲疑惑的看着李青,又转眼看了看水苏,水苏抿嘴笑着,恭敬的垂手立着,也不言语,厉芳菲往炕沿上挪了挪,把脚探了下去,隔着厚袜子,仿佛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暖意从地上升起,厉芳菲怔了怔,忙把两只脚都踩在了地上,站了一会儿,满脸惊讶的转头看着李青,李青轻轻示意水苏扶了厉芳菲坐到炕上。
厉芳菲掀起炕上铺着的松软的厚褥子,把手伸到下面摸了摸,转头看着李青,满眼好奇有问道:
“青青,你好好和我说说,你这屋子是怎么弄的?古怪得很,这地上倒比炕上还暖和,这地底下烧了火了?”
“没有,这屋是盖的时候,就在地下密密的铺了水管子,冬天里,烧好了热水,沿着水管子流过这屋子,再流出去,再烧热了,再流过来,就这样,这屋子里就都是暖和的了,也不至于象烧炕一样太热了。”
李青笑着简单解释道,厉芳菲听了,恍然大悟,轻轻拍着手笑着说道:
“这主意好!青青就是会过日子,会享受,我怎么就没想起这法子呢?今年动不得工了,明年我也这样把屋子重新建了,你不知道,不用炕和那个火墙吧,冷得不行,用吧,又干又燥,可难受了,还是青青这样布置屋子好!”
李青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明年也试试,到时候,我让木通把那几个会做这活的工匠带给你用。”
厉芳菲忙笑着答应着,又谢了李青,李青笑着问起了吴未俊,
“吴三少爷这一阵子忙不忙?若忙起来,可就没空陪着你了。”
“不忙,他虽说每天去三爷府上,可去得晚,回来得早,听说三爷管了什么礼部,现如今,寒天冻地的,礼部也没什么事,听元朴说,大约过年的时候会忙上一阵子,从入了腊月大约要忙到明年出了正月,不过,元朴说,人忙,可也不用太费心,毕竟都是有成例规矩的,照着做不走样就行了。”
厉芳菲眼睛里闪过丝黯淡,笑着答道,李青歪头看着她,
“这样倒正好,也能多些时候陪着你。”
“唉,男人可不这样想,都是想做事,做大事的,哪肯安安稳稳的呆在家里,天天看着媳妇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