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担心,大少爷这边,只让人仔细盯紧了就是,只要没什么出格的大事,不必理会去,现下,咱们最要紧的,是做好跟沈志远的生意,二少爷往后用银子的地方极多,这笔生意若是做好了,咱们也能略松口气。”
顾老太爷仔细思量着,慢慢交待道,顾大丰拧着眉头,点头应着,
“算着日子,小六那边也差不多了,只是这本银,咱们的银根有些紧,全部抽出来,生意上的流水就要出问题,再说,就算全部抽出来也不富裕,您看……”
“上次找上门来的那家聚源钱庄,你亲自去看看,若真是象他们说得那样,咱们往后就跟他们合作就是,倒不是件坏事。”
顾老太爷思量了半晌,低声交待着顾大丰,顾大丰点头答应了,顾老太爷背着手,站在屋门口,看着院子里野趣盎然的花草树木,沉默了半晌,转过身吩咐顾大丰道:
“夫人和连庆那边,毕恭毕敬着,不能丝毫得罪怠慢了去,沈家这块肉,就是夫人赏赐给咱们的,你得记着这个,杨元峰的夫人五月里就要生产了吧,准备厚礼,不要露了山水,悄悄的送去就好。”
“儿子让人准备了两块上好的玉件、两片赤金锁,大约值五千两银子,父亲觉得妥当不妥当?”
顾大丰笑着问道,顾老太爷低着头,仔细想了半晌,坐回椅子上,眯着眼睛吩咐道:
“照五万两银子准备。”
顾大丰惊讶的看着父亲,顾老太爷眯着眼睛看着他,笑着说道:
“你呀,还是经事少,杨家添丁这事上,到时候你看去,这五千两银子,只能算厚礼,五万两才能算重,杨家那位夫人,虽说是夫人的婢女,可那情份,任谁也比不了,夫人又是个极护短的,你看看连庆、看看木通、如今在这平阳府,在韩地,可都是数得着的人物,不知道多少人,费尽心思,想巴接还巴接不上呢,用些心准备吧。”
顾大丰轻轻摇着头叹息着感慨道:
“这杨家,还真是行了运了。”
“那也是人家抓住了这运,人家兄弟有这份才干,那文家,夫人可是从文家嫁到王府去的,你看看如今又如何?”
顾老太爷慢慢抚着胡须,感慨般说道,顾大丰微微皱了皱眉头,带着些疑惑的说道:
“说到文家,文家大爷这‘病’,还真是古怪,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怪病,儿子一直就没想明白,这是谁做的手脚,谁能做出这样的手脚来?难不成,还真是有闹鬼这事?儿子这些天也没想明白这事。”
“唉。”
顾老太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转过身看着顾大丰,郑重的说道:
“这事,谁会去动这样的手脚?把人身上的元阳全数逼进阳物,紧紧锁在阳物里,收不回泄不出,让人生不如死,这样的神技,也许夫人能有,可夫人,怎么会出手?这事与她半分利益也没有,没有利益的事,夫人哪会去做?咱们敬鬼敬神,敬的是什么?不过是自家的心罢了,文家大爷坏了心,坠入鬼道,才招了这样丑陋的……报应。”
顾大丰眼睛闪过丝畏惧,轻轻摇了摇头,
“文家大爷那里,昨天还让人去看望,真真是……活受罪,文大奶奶偏还……一直让人给他喂红果,吊着口气,早就没了人形,文侯爷倒是个明白的,一直亲自看着,只让人花钱从私窠里请人,听说,如今开到五百两银子一个时辰,也没人肯去侍候,只怕也熬不了几天了,真真是报应。只可惜了府里的少爷小姐们,往后,哪家肯和他们攀亲去?”
“出了这样的子孙,祖宗的脸面都给丢尽了,这样的混帐东西,早就该动了家法,一通乱棍打死了的好,省得如今上辱祖宗,下累子孙,唉,文家当初跟随老王爷,出生入死打天下的那几位爷,才真真是让人心服口服,如今子孙凋零成这样,可怜可叹!”
顾老太爷伤感的感慨着,顾大丰看着父亲,也跟着伤感起来。
京城沈府,沈尚书阴沉着脸,将手里的书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站起身,背着手焦躁的来回走动着,紧紧拧着眉头思量了半晌,才猛然顿住脚步,扬声叫了小厮进来,取了笔砚,写了几行字,用火漆封好,吩咐立即给二皇妃送过去。
二皇子退了朝,回到府里,阴着脸直奔正院进去了。
沈青**着肚子,扶着婆子的手迎了二皇子进去,接过小丫头捧过来的茶奉了上去,侧着身子坐到榻上,二皇子接过杯子,随手扔到几上,盯着沈青叶质问道:
“听说你让人去晋地的商号调银子去了?”
沈青叶沉静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声音平和安然的答道:
“寒谷寺要用的银子,一时接续不上,沈家的盐场被人投了毒,父亲和七叔查下来,这事,只怕源头还在京城里,为了保盐场的信誉,父亲和七叔只好把春夏两季所有出的盐先赊欠出去,要等入了秋,这些银子才能收回来,寒谷寺这边,银钱上一会也断不得,所以我才让人去晋地的商号调些现银过来救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