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早也听说了许映南在祖母面前胡说八道的话,如今见东西在云瑶手里,知道她肯定又是为自己出头去了,心里感激:“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
云笺一向是个利落的性子,她忽然这样说起话来,云瑶只觉得浑身别扭:“谢什么呢,你和大姐从未嫌弃我的出身,又将我同亲姐妹一样待着,该是我谢你才对。”
她说着话,就去给云笺添茶,可瞧她神色落寞,并不像是开心的样子,其实何止是云笺,就连云瑶,也开心不起来,今晚一战,云瑶看似大胜,可除了云笺没有了危险以外,所有的事情,都未曾往好的方向去发展。
岳姑娘的名声毁了,云笺再议亲,宣武县乃是整个麟洲,都找不到许家这个的门第了,而云瑶,依旧要去临安。
二人对视,空有吁叹。
“对了,有一件事,我是要烦你的。”云盏收了坠子,吃了口果子,重新打起精神来:“今年年初的时候,泾阳王世子苏洛给你诊病,提到过一种草药,叫凝露枝,乞巧节前他又来云府,除了给你看脖颈上的伤疤,也带了这枝子回来。”
“因着是幼苗,临安又比麟洲要热上一些,只怕当时带回去极难存活,就放在了我这里,转眼月余,那枝子抽了牙子,活的还不错,可以移栽到临安了,过几日你启程去临安,帮我带回去给世子吧。”
云笺自认为说的明白,可云瑶听着,却是一脑袋浆糊,可所谓近朱者赤,华菱终日跟在她身边,竟将云瑶带的也不那么正经起来:“原你和世子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那,这不也算是私相授受了?”
云笺登时瞪起眼睛,惊骇不已:“我就帮着种了个树!你别是抓奸抓上了瘾!”
“你这丫头,好不老实。”云瑶含着笑,托起腮:“你同世子,一个诊病,一个制药,天造地设似的,那日还只打趣我们!”
“在胡说我撕了你的嘴!”云笺气哼哼的骂了一句:“全天底下栽种药材的多了!你别往我身上攀扯!”
云瑶怕她真生气,也不敢玩笑了,只抿着嘴摇着头,一脸不可说不可说的模样。
夜逐渐深了,各家的姑娘们也都吃了酒,实在是熬不住,大家便一一告辞,云笺和云瑶二人乘着车驾,一同回府,想来时也是这样来的,可这一来一去竟是两样光景了,实在感慨。
许府的事情,岚嫂子席间就让白菱回去报给了老太太,老太太虽然早就知道云瑶定是要有所动作,可听着这些还是心惊,现下她们的车驾入了府,所有跟着的人连带姑娘们,一律没有放回去,全被召到老太太哪里问话。
云瑶早有心理准备,她已经准备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祖母。
当然,石安除外。
她相信,没有人比祖母更在意云笺的性命和云家的安危。
只是……进入正厅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华菱,目光中带着歉意,她身为贴身女使,是有规劝戒导之责,今日之事,恐怕会牵连带她。
华菱也明白,她甜甜的笑起来:“你不必怕,这云家,我们得好好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