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不是像是个愿意客套的人,她张口便埋怨云瑶,让云瑶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不是了,只是前几日方才知道二姐在将军府,一得空,我就赶紧过来了。”
她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也有些奇怪:“二姐怎么知道,我到了临安?”
她二人从未见过,可张口说起话来,倒像是多年相识的姐妹重逢,云盏拉着她的手,一直进了内厅:“也不知道你是个多不让人省心的,云浅一连给我写了三封书信,又那么长,我看的头晕眼花的。”
云盏说话做事并没有什么顾忌的,十分轻松,说到信件的时候,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我知道,无论是你们麟洲的府上还是侯府里,都不大愿意提起我的事儿来,你不知道我嫁到将军府也是有的。”
她停顿了一下,坐了下来,讪讪的摆弄了一下裙子:“按道理,我也该去侯府见见你,可我看不上他家,懒得跑那一趟。”
云瑶隐约听华菱提起过,当年他们祖父是十分中意大房的,从大伯父出生开始,便定好了袭爵,可后来云家大房接连出事,大伯父一名归西,不到数日,祖父也撒手人寰,那时自己的父亲已经在束州了,压根就没回来,这爵位,自然就落到了二伯父的手里。
可大伯父当年死因蹊跷,大伯母心里一直是有所怀疑的,只是苦无证据,月余也离开了人世,不到两月,侯府接连三番丧仪,临安城的人无不嗟叹。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二伯父先袭爵,二伯母外生的女儿又抢了云浅的婚事,这两家的仇,也就算结下了,纵然如今将军府和侯府只相隔几条街巷,云瑶也从未听说两家有什么往来。
她在侯府住了将近两个月,甚至都没有人提起过云盏,他们的关系,就可想而知了。
但有一点比较奇怪,侯府不提云盏也就罢了,这麟洲的云府也没人提起过,云盏刚刚又说,无论是哪家都不愿提起她的事儿,难道,她有什么事儿是不好出口的吗?
她悄悄打量着正厅,富贵堂皇极尽奢华,一朝将军可以做到这个份儿上,只怕不止是恩宠那么简单了,有这样的女婿,云家怎么反而闭口不谈呢。
真是奇了怪了。
可毕竟是初次见面,云瑶也不好深问,只能顺着云盏的话往下说:“前几日二伯父和二伯母病了,我这才央了大嫂子出来,要不,门都不让我迈一步出去呢。”
“满府,也就是陈大奶奶是个好人了。”云盏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眼角眉梢都是轻蔑:“要我说,今后你也必不同他们往来,有什么事,只管托人到将军府,你以后便是做了主子娘娘,将军府也配得上做你母家。”
她这话说的十分有气势,云瑶心里都咯噔一下,她现在连宫里都没进去,怎么就主子娘娘了,这云盏说话,也太不顾忌了。
可后来云瑶才知道,满大宇朝,只有别人顾忌云盏的份儿。
她就是一胡作非为的女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