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表情纠结了起来,她好像是明白苏晔的意思,可仔细想想,又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你会放弃太子之位?”
“我是从巴尔哈的回来的呀。”苏晔展颜,提醒了云瑶一句。
云瑶听云笺说过这件事,当时云笺曾说,苏晔只身前往巴尔哈的模样,就像是一只落入虎口的羊,出质这五年,恐怕对他来讲,是去地狱走了一遭吧。
感叹之后,云瑶意识到什么:“…………不至于吧,你是当朝太子,陛下的亲生儿子……”
苏晔呵呵笑了一声,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仰着头:“巴尔哈有一个人,叫苏珏,是先帝的亲儿子,我的七皇叔。”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云瑶的身上:“他现在是巴尔哈的左翼王。”
也难怪大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有了这位七皇叔的例子,陛下几乎不可能传位于他了,不寻个由头将他以叛国罪办了,都是顾念着父子情分了。
这个太子当的,真是太难了。
看着面前的汤羹,云瑶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外面漆黑的天压了下来,几乎透不过气。
“我从不奢望皇位,只要能治理好天下,大宇的江山,谁坐都无妨。”苏晔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同时,也给了云瑶一个提醒:“我在巴尔哈活了五年,没学会别的,至少学会了如何保命,放心吧。”
云瑶还真不怎么信他这话,在宣武县,一个许映南都把他逼的无处可逃……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他们只顾着聊天,并没有吃上几口饭,桌案上的羹汤都已经凉下来了,云瑶也没有什么胃口,就叫小宫女们进来收拾了,天色晚了,苏晔也不想在看书,就直接歇下了。
晚上,云瑶就在苏晔外间的暖阁里歇了,这兜兜转转的,两个人又住到一个屋子里去了,更倒霉的是,现在礼法也管制不了这位太子爷了。
云瑶开始了每日在东宫侍奉笔墨的活计,有时候也跟着苏晔去晨省,昏定,但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书房里,整理一些书文和笔墨纸砚上的东西。
可任谁都看的出来,苏晔对云瑶,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就连玉影都悄悄的打听,他们在宫外,是不是有过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问这话时,玉影满脸都铺满了期待。
云瑶仰起头,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觉得的确是够“不为人知”的,甚至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讲。
她能怎么说?
说苏晔给她吃了一颗消食丸,自己当成断肠散了?
没法说没法说……云瑶决定含糊过去,可越这样,玉影越觉得他们有事。
有奸情。
云瑶第一次理解到玉影这弦外之音的时候,白眼都翻上天了。
苏晔和她?那就是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