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点头,走出去正看到李内官趴在桥栏上看池子里的鱼,就暗自叫到了书房,苏晔坐在案几后面,将盒子向前推了一推:“这东西,是宇文大人送来的?”
李内官抻着脖子看了看,点头:“正是,宇文大人原是来找殿下的,听见殿下不在,就放在了门上,说等殿下回来的时候给殿下就可以了。”
“既然让等我,怎么又让玉影送到书房了?”苏晔追问道。
李内官摆了一下手,很无奈的样子:“哪里是奴才让的,是玉影姑娘,瞧见了宇文大人走,过来问话,听见这事,就说只怕是要紧的东西,先挪到书房。”
云瑶忽的想起一件事来,低声和苏晔说道:“当时,我刚写完了小蕊的姓名年纪,让人将笔墨送回来,那时书房有人……”
因着李内官在,云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书房没人,玉影可以带到书房在看,书法有人,她只也能装作跌了盒子,趁着收拾的档口扫两眼。
苏晔屏退了李内官,神色有几分沉重。
和琼楼比起来,玉影的性格很好,在东宫也得人心,若她背后有正主,那这事情还真就不好办了。
“怪不得。”苏晔忽的冷笑了一声,将许映南的文章丢在桌案上:“我说怎么东宫的大事小情,没两日总能传的合宫都是。”
云瑶知道,苏晔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她矮下身来,将信件一点点收好,口里开导:“一则咱们现在知道了,二则这人也没有惊到,至少主动权都在咱们手里,接下来,就看殿下怎么打算。”
苏晔沉吟了半晌,末了叹气:“阿瑶怎么看?”
“要我看,除了她容易,但还是得先知道,她究竟是哪个宫里伸出来的手。”云瑶将折好的文章放在苏晔面前,上面许映南三个大字异常醒目:“一个许映南,一个玉影,殿下,俗话说,见一落叶,当知天下秋,这东宫,也未见得只有一个玉影。”
她这话着实敲打在苏晔的心上,他合上眼睛,仿佛有些疲累:“我是知道东宫并非铜墙铁壁的,可也没想到会到四处漏风的地步,这个玉影,还真是实打实的给我上了一课。”
“这是好事。”云瑶有点儿心疼他,别的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多做些事了:“早一日知道,咱们就先一步出招。”
她走到苏晔身边,将文章放在了他手里:“这样,咱们分头行动,你去盯许映南,我来套玉影,不管这些人是谁,咱们心里都要有数才行。”
“许映南已经得了功名。”苏晔打起精神来,他把信封拆开,在信封的内侧,写了许映南的成绩:“如果不外放,他应该会留在临安城,东宫是最没有分量的地方,为了东宫去得罪老雇主,许映南应该没有那么傻。”
云瑶抿紧了嘴唇,思考片刻:“那要是为了活命,他应该就没有顾及了吧。”
“宫女住的矮房后面,有一口水井。”云瑶看着苏晔,咪起细长的眼睛:“让人把他吊在哪儿,早早晚晚都会说的。
苏晔也转头看向她,只觉得烛火下云瑶的侧颜透出肃杀之气,她一向心狠手辣,这东宫里那些企图搅弄风云的人,苦日子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