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被云瑶算计,苏晔就不想再搭理她了,亏他还一本正经的感慨着,没想到人家只是名里暗里的讽刺他有所隐瞒。
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危险了。
幽州的天气凉了,晚上休息的也不是很好,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侍卫进来通报,说是有人要见御史大人,云瑶紧着给苏晔收拾好,才放他去前厅见客。
昨日那两位姑娘,今天一大早云瑶也都打发了,从她们身上,云瑶大约也能看出来,知州是瞧出自己女扮男装来了,其实她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行走方便,并不是有意隐瞒,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她就没有在装下去的意思了,换上了寻常女子的衣衫,去给苏晔准备早膳。
早知道,就该从东宫多带些人出来,手头上虽然有些人,但支应起来很是别扭,且不止是苏晔,还有公上和那个假御史,云瑶忙的焦头烂额,可算是将饭菜备妥当。
她将公上的饭菜放在托盘里,亲自送去了西厢房,一进门,公上还是那副老样子,抱着短剑,盯着坐在角落里的人,熬鹰似的。
而对方,还在呼呼大睡,也真是没有心,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着。
云瑶把饭食放在桌子上,给公上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吃东西,自己走到假御史跟前,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肩膀。
假御史一个机灵,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
“这一宿,睡的还可以吧。”云瑶像是唠家常一样,随意的问了一句,坐在椅子上,准备和他聊一聊。
这确实是个没有心肝的人,看到云瑶改换了女装,一双眼睛从上到下看了个仔仔细细,云瑶心里不舒服,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托盘就拍了过去:“低着头!在到处乱看,我戳瞎你的眼睛!”
她疾言厉色,吓得那人赶紧垂下脑袋,不敢再说话。
可想起昨日苏晔说她以暴制暴,云瑶总觉得这话里都是在笑话她,少不得收了这幅母夜叉的模样:“说说吧,你从哪儿弄得御史官文?”
那人低着头答道:“路上捡的。”
这不是想都没想,这是早就想好了,云瑶冷笑一声:“好身手啊,随手就能捡到吏部的官文,还捡着什么了?”
那人以为云瑶信了他的话,打起哈哈来:“没有别的了,就这么一张官文。”
云瑶顺着他的话音往下问:“在哪儿捡到的?”
“就在城外。”他说着,还给云瑶使了个眼色,真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可头刚抬起来,云瑶便一托盘拍了下去:“御史大人还未进城,你就能捡到官文了?你那我当傻子吗?”
那人原本以为云瑶一介女流,是好糊弄的,随便两句话对付过去,不过就是一顿打把他放了,可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有深究的意思,反而闭了嘴,不在说话。
云瑶不过是来给公上送饭,也没打算今日真能问出些什么,把木托盘放回到桌子上,掸了掸手:“实话告诉你,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没有耐心,我给你点儿时间,两个时辰,想好了,把事情原原委委的说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不想说,那就是死路一条,有什么本事尽早使出来,免得晚了,就只能给你收尸了。”
说完,她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份官文上,有吏部的大印,这不是一件坏事,关键的时候,能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