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没有把握,有什么事,是江毅侯干不出来的。
但当信纸从里面抽出来,云瑶略微扫了亮眼,心里便一阵惊愕,那信封里,居然是叶青和叶灵关于玉华山挟绑自己的供状,亲笔画押具在,这东西到了刑部,那便是可以落刑的铁证。
云瑶看向苏晔:“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幽州一行,碰到叶青了。”苏晔给云瑶使了个眼色,让她将东西递给江毅侯,随即也有些惊讶:“你没认出来吗?”
云瑶当然认出来了,只是那几日她忙着学什么九隐剑法,根本没有注意到苏晔去和叶青说了什么,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逼叶青写下的这东西。
云瑶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信件递给了江毅侯,江毅侯拿过来只扫了两眼,神色大变:“殿下,这都是那起子小人的一面之词,请殿下,不要错信小人啊!”
“确实是。”苏晔点头,继而问道:“那,华菱这个人证,卿怎么看?”
云瑶刷的看向苏晔:“华菱?华菱不是死了吗?”
苏晔微微笑起来,神色里颇有几分得意:“那么重要的人,我能让她就那么死了吗?”
他冲江毅侯挑了挑下巴,脸上虽然在笑,可语气始终冷冰冰的:“他能找人灭口,我就能找人救回来啊。”
“江毅侯。”苏晔的声音骤然严肃下来,他拍打了一下衣衫上沾染的灰尘,脸色冷峻:“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太子殿下连连逼问,早让这一家人抖如筛糠,任谁也说不出半句话。
苏晔足足半柱香的工夫没有说话,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刻不出声,他们就一刻煎熬着,头顶悬着一把刀的滋味,他太熟悉了,这就是陛下对付他的手段,从小到大,他早就学会了。
一直等到云瑶走到近前,想要说话,苏晔方才抬手,止住了她,俯下身去,语气缓和了很多:“和和气气的吃饭吧,卿大可放心,只要我们阿瑶顺了心,你看到的这些东西,永远出不去东宫,落不到陛下的案头上。”
他微微停顿:“如若不然,不奉嫡母,不顾宗亲,两重罪在身上,卿这把年纪,未必受得住啊。”
不得不说,苏晔这些年在宫里侵染,偶尔拿出太子的气势来,也是逼的人无法呼吸的,不止是江毅侯,就连云瑶,听着他这些声音不大,但字字诛心的话,都有些毛骨悚然。
此刻看起来,他与在东宫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太子,仿佛判若两人。
是啊,云瑶掂了掂手里的信件,心里苦笑,自己竟然也被他蒙骗了。
“说句难听的,江毅侯,你能袭爵,终究还是要谢谢郡主娘娘才对,虽然云家老大和老三都没了,可云修然还活着,就算你下狱死了,云家的爵位也不会落空,该有的富贵,一样都少不了。”
“更何况,云家此刻也不止尽是祖宗阴德,阿瑶身后有我这位不成器的倒霉太子,还有协管六宫的淑妃娘娘,你是得知道,云瑶仗着谁的势,也得知道,云家是仗着谁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