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几乎撞在门上的家仆身上,她身边的丫头赶紧扶住她,眼见着脸色都吓白了,云瑶赶紧抚了抚她的后背,有点儿不好意思:“没事儿没事……”
慌乱中,云笺踩了春菱一脚,春菱疼的只吸冷气,虽然现在满府都惧怕云瑶,但毕竟是麟州就认识的堂姑娘,春菱没有什么怕的,口里哎呦了一声,埋怨道:“我的堂姑娘,你可吓死我们吧,别说姑娘,我都吓了一跳。”
云笺虽然被拉出来送苏洛,但是一看到苏洛,就想到凝露枝,一想到凝露枝,就在想这东西为什么会养不活,苏洛把东西送了过来,她看了几次都没看出端倪来,正疑惑着,猛的听见云瑶的声音,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云笺几乎要哭了:“你干什么啊!什么就好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姐姐……”
“我觉着,你的大事,有着落了。”云瑶抑制不住面上的喜色,拉着她往府里走:“你没听见刚刚王爷说,以后云府会常来,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对你留了心,常来云府作什么呢?”
“我?”云笺讶异,然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阿瑶你不要闹了,这不可能的事情,前几日学施针的时候,他听我说了许映南的事情,还劝我要早做决断,怎么……”
“对啊,早做决断,他就名正言顺了呀。”云瑶觉得自己想的不错,只可惜云笺这个榆木脑袋,一点儿也不灵光:“你们耳鬓厮磨那么多天,你就感觉不到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好吗?”云笺自己听着,都觉得荒唐:“你是没听见他骂我跟骂奴才似的吗?”
云瑶确实听见过,她还惊讶苏洛这样的人,怎么也会这么狠的骂人,不过转念一想,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个人在自己眼里是特殊的吗:“对啊,你看,王爷对谁都谦和有礼,就对你不一样呢!”
“他那不是对我不一样,是对医术不一样。”云笺推开云瑶,想和她拉开距离:“堂姑娘,之前大家一直觉得苏洛是对你有好感的,我来屡屡劝你,现在怎么调过来变成你劝我了?”
云瑶有些不好意思,摆弄着腰间的玉佩:“那……能嫁出去一个是一个嘛……”
“你别闹了吧。”云笺感觉云瑶进宫这段时间,人虽然老成了,但有的时候变得肆无忌惮的,在麟州那点儿言语动作上的顾忌,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跟你说,岳家如今也调任临安了,和许家来往十分密切,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且尴尬着呢,王爷不会搅和进来的。”
如果按照常理来想,确实是这样的,可云瑶还是觉得,苏洛那句话,必然是另有所指。
云笺算是彻底理解了去年乞巧节时云瑶的无奈,她赶紧打断她的话,换了个话题:“别说我的事儿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挺奇怪的。”
“那边府里的陈大奶奶,就是大嫂子,你知道吧。”云笺走在云瑶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云瑶点点头,她之前在这府里,很多事情也是多亏了这位大嫂子的照顾:“她人不错,同那边府里的许多人都不大一样。”
云笺也赞同她这话,只是有些不明白:“她整日里谨小慎微的在两位夫人手下,一般是不应该与咱们这边多有往来的,但是近几日,我倒常见她来,想着是不是瞧见老太太回来了,上赶着巴结,可偷眼瞧着,她又不像是那样的人。”
“她一个年轻寡妇,常年在婆母手底下侍奉,又不是正经婆母,自然事事谨慎,礼数周全。”云瑶也知道她不是那样高攀的人,她瞧见老太太回来,日日请安行礼是正常的,只是她也明白大嫂子心里的另外一层缘故,只是不愿说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