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苏晙,苏晔也惊愕的看向云瑶,被云瑶这样一提醒,他好像也想到了什么。
对啊,从一开始,只有苏晙说着信件是私联淮阴侯的,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有说过话,甚至于连陛下,都没有说过,真的在东宫搜出过信件。
陛下这不是在诈苏晔,他是在诈苏晙。
“与殿下有关的朝臣,可不止是淮阴侯一家。”云瑶停顿了一下,既然已经这样了,等着他们一件件的栽赃,到不如自己爆出来,大家干净:“殿下欣赏吏部渠昌大人清廉,渠昌大人也常赞殿下的书道,还有奴婢的母家,江毅侯府,殿下更是亲去过府上,甚至剿匪马通力合作过的幽州知州……这么多人,七殿下,你怎么就觉得,殿下私联的,一定是淮阴侯呢?”
云瑶开口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苏晙就知道了自己的破绽,垂在身侧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夺嫡之战,一子错,则满盘皆输。
他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云瑶笑了笑,追问道:“还是你一早准备的,就是殿下同淮阴侯私联的信件,故此,你才能言之凿凿!”
云瑶不由自主的大声了一些,她希望陛下能够听到这些话,也希望这些话,能够震慑住整个内宫意图对苏晔下手的人。
东宫是弱,但东宫绝对不怂。
虽然被云瑶将了一军,可苏晙还有一丝希望,他看向陛下,试图让陛下出面替他撑腰。
但陛下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乔内官。
乔内官往前走了一步,从怀里掏出了两个信封:“回七殿下的话,奴才并未在东宫搜查到什么淮阴侯的信件,只看到了几个供状,似乎是冒充御史巡案的,不知此事,七皇子可曾知晓。”
那是当初苏晔去查匪马,遇到的那个假御史,供状他们一直留着,觉得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用上,没想到今天被乔内官搜了出来。
苏晙当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听到没有搜查出关于淮阴侯的信,就瘫坐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瑶的心,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看起来,局面不会在有改变了,五殿下和七殿下一败涂地。
她微微弯下身,问道:“不然,七殿下告诉乔内官,那两封信,你托什么人,藏到什么地方了,让乔内官在跑一趟,拿了信件回来,咱们在争辩。”
“放肆!”陛下听着云瑶的话,虽然呵斥了一句,但语气没有很严厉,云瑶忙站直身体,不敢再多言。
苏晔心里也送了一口气,可是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苏晙,心里有些难过。
这个七皇子,是众位兄弟之间最小的一个,苏晔虽然知道他站在老五的那边,但暗地里做些什么,他都可以当做视而不见,如今事情捅到陛下这里,想要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真的就太让人寒心了。
而且他们两人之间,其实是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的,他是来给老五伸冤。
如果老五真的是被愿望的,那喊冤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拉扯上自己呢?除非是他们一开始就做好了这个局,户部尚书能在五皇子府住下,就算与老五有书信往来,也绝不会只有两封,这两封信,就是要栽害给苏晔的。
苏晔回头看了云瑶一眼,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