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谢景宸没走前,她就已经露出来的。当时谢景宸在考较侄子,她便在一旁自在的练字,一坐一个小时端坐着不动,摆正姿势写字,可是让大家都惊奇了一阵子呢。
谢景宸还拿着章善妮这好习惯,让侄子们学学呐~~从大孙儿口中不小心透露出这一点中,谢铁生可以断定章善妮这三儿媳的心性很坚定。
心竖的人,总好过性软的。
就是做事太过小心了些,连写个字都不敢让人知道,他老谢家有这么小气么?还瞒着他们夫妻,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要不是她自个儿想学药草医术,可能还不会透露出来,她的学识居然还不错呢。
章善妮利落地撕开封口,两秒就拿出信件,快速地浏览过后,发现就只有一张纸,且纸上只有短短的几十个字,只简单的交待了他平安到达的戎属了,让家人不要挂念他,好好重保,完了。
简洁的信中,甚至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只在信头爹娘后,再加了两个‘吾妻’字眼——摔,她挂念了半个月的信件,居然只得了这么两个字!
随信而来的,是三十块钱,三张的大团结夹在信纸中,看得章善妮傻眼了,这老公心真大,居然就这样子将钱夹在信件里寄回来?
谢铁生却是习以为常,三儿子参戎经年,十几年的戎事化生活,已然将他少年时的活跃性子,硬生生的扭转成稳重、慎行、寡言,渐渐形成了现在强大而睿智的谢景宸。
那个天真莽撞的石头小子,早就消失在风岁月了。
周秀花看到章善妮那黑了后的眼色,直接探手拿过信件,看到信中那短短的三句话,加起来居然还没有五十个字眼,怪不得他媳妇脸都黑了。
“这小子!”她拿着信无语地看着明显不开心当中的三儿媳妇……这婚前婚后居然一个德性,怪不得儿媳妇脸都黑了!但是儿子不懂事,她总得帮儿子圆回来,她安抚地将现金塞进她的怀里,说道:
“小妮子,三儿既然说这钱给你当家用,那你就收好。嗯,知道他平安咱就安心了。有空你就给三儿他写写信,正好当练字了。”周秀花看到那三十块钱,真要换成邮票,就算一天寄一封,可以写二年了。
“哦、那娘,我先去忙了。”章善妮艰难地从老公那寥寥几句中回过神来,听到婆母的话,木然的告退。
嗯,天气不早了,她还是去做饭了。对于兵哥的情商,她本来就不应该抱有期待,好么!
章善妮缓缓地吁出一口浊气,顿时,她有一种松了一口气、找到归宿的美妙感觉袭来。
老公没有在信中执问她任何的事情,何偿不是代表着他对自己一种绝然的信任。
能信任她,就够了。
毕竟她露出的马脚,其实不算少,他又是自己的枕边人,如果他对自己防备,那两个人也没必要再相处下去。
虽然一封信中,他并没有对自己说了任何的话,但只那两个字,就是对她的肯定。
“吾妻……”
章善妮朝着晚霞遮天的晴空扬起了微笑,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左胸上,细细地感受着它欢愉的跳动,哑然笑吟:
“呵、是我的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