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秋婶被夫人这样子的态度吓了一跳,戎区长只说夫人情绪不好,让她好好看住她——
“放屁,她是什么大小姐,以后不许提她!”戚春兰尖叫。
秋婶懵了一下,迟疑地点头,“哦…我知道了。”
“秋婶,你先出去吧。”严冬生站在门口,亲眼目睹了妻子的失控后,才开口说道。
他是按着作息时间回来的,他在楼下听到小戎说妻子醒了时,还心里挺高兴的。可一到了房间门口,这高兴立即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老严!”戚春兰正倚在床头,可惜她目前手软脚软,全身都没力,看到丈夫黑得发墨的脸色,高声尖叫。
严冬生见人都走了,才沉默地踏进房间,看到妻子一点也没有悔意的脸庞,反倒显得更尖锐的语气,心里很失望。
“春兰,你要记住,章善妮现在就是严家大小姐,将来,她更是要姓严的!”
严冬生站在床边五米外定住,俯首看着瘫坐在床头边上的妻子,严肃的说道。
“我不,我不要!老严,她的心是黑的,完全不想想,昰昰被她拖累的要死了!”戚春兰尖叫的驳回。
明明原本是温柔似水的女人,因为这一场家变,再加上小儿子的病情,他的妻子,正向着绝路行走…
“春兰!昰昰的病,并不是她害的!真要说有错,那是咱们当父母的,没有好好的照顾好昰昰才是!她才是最无辜的孩子!你不要再一叶障目了!”
“不、不是的,老严,当时,要不是她将昰昰的营养都抢了,昰昰怎么会先天性体弱?都要怪她——”
“那你呢?你就没有错了吗?昰昰自小就有病,你不知道吗?可你当初在哪里?你把所有的错都推卸在女儿身上,你就一点儿也不亏心吗?”
严冬生失望地凝视着她,只见戚春兰的脸容突兀的发紫,尖锐地瞪向丈夫气喘吁吁地吼道:
“我就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怪我!我错了吗?我不过是给我老娘送终,我也不知道我会早产!就算我是专注在工作上,我也有关心孩子们——”
“不、春兰,我提醒你,岳母在临时前,就已经特意交待,让大舅子打过电话来,让你生了再回去守孝的!就连早产,你的妇产科主诊医师,在当年,就有跟我说过,请你不要节食,让你好好养胎!可你了,你做了什么?”
“我、……”戚春兰被丈夫锐利的眼神一盯,身体害怕的往后一仰,抖着嘴唇,不知道如何回复——丈夫,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心虚太过,使得戚春兰只能满腔心火在燃烧,心思却在浮动:
回娘家确实是她一意孤行,但是是为了老人家守孝,最后还弄得自己早产了,丈夫虽然最后没有说什么,可是她随后就发现了,丈夫花在部队的时候更多了。
到了后来,夫妻相处模式已经固定下来,她再想挽留,也无补于事了。
至于节食,那是因为,在她产后的三个月后,戎区文艺团有个大比,她怕到时她的身材不好恢复,所以一直有节制地控制食量。
她、她没想到,丈夫居然知道这事情!
原来,丈夫这些年来,对她一直这么冷淡,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当好妈妈吗?
“春兰,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希望你能当好‘妈妈’,可是,你一直在让我失望。”严冬生盯着她的眼光,渐渐移开,落在了他们夫妻唯一一次拍的双人黑白相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