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幼稚鬼说话一愣一愣的,还真以为能框得住人呢?
她直接两手一甩,他们抓的不是很紧,就这么被她甩开了。
“回家?回哪个家,你们想去哪儿?”
萧兰佐盯着她:“家就在前面,我们回去吧。”
“公主府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了,你能回哪里去呢?回到废墟里去,遭万人唾骂吗?”
唐安南:“……”
回个家,怎么就遭万人唾骂了?
“所以我就要认命吗?”萧兰佐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投的好胎,就是受罪。”
所以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唐安南说:“够了,你们两个喝酒就喝酒,既然要喝,那就喝的痛快,什么回家不回家的?是我的问题,你以为我听不懂吗?”
实际上真的脑子已经死机了,这几天批奏章看着那帮人写的五花八门的问题,实在头疼,国库拿不出银子,现下连发放俸禄的事都要搁置了。
出来之后,他们还要这么吵下去。真怀疑自己是来受罪的。
“他不该带着你出来这样厮混的,郡主的身份如今是最好的事情,我想查清楚当年只是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
唐安南说:“我拜托你,我拜托你们看看我好吗?我才十三岁你们想要我背负什么呢?”
“我们背负什么了呢?你身后背负着什么?背负着你的母亲还是霍家?”霍长泽今夜大概是真的醉了,说话语无伦次的唐安南扭头看着他。
这人喝醉了局势这般口无遮拦,却又觉得可爱,说话做事倒也不失分寸,大概也只在自己面前喝的这样伶仃大醉,说的不苟于词。
“一个求生一个求死,霍家困着你,如今也困着我你如今又被萧家所困,萧家同时也把这样的锁链安插在我的身上,这世间的事情很奇怪,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我们的命门始终暴露在外面,但是回不去了空有凌云志的废物,在这世界最叫人惋惜的就是驯狼尾狗,在庆都你们还是收起来的比较好,至少为了安南,不然在外锋利一时又能锋利多久呢?”
萧兰佐从来不信这个:“如今被困在这个地方的不是你不是我,是我们所有人。”
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就连接在两个人中间。
“你当时跟着我救我一命,是为了做什么?为了安然还是为了你自己,还是恰巧觉得这样做才是最为妥当的事?”
因为那个时候找不到楚王,而唯一知道楚王下楼的就是霍长泽。
而霍长泽好死不死居然把安南带在身边。
看着锦衣卫屡次从安南的死门中擦肩而过,他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恰巧,以至于后来看见安南的绝地反击,便觉察出来,自己或许是过多担心这个妹妹。
与其自己这般担心,倒不如放手让她出去,大不了与这庆都拼个鱼死网破,霍长泽一定会保护安南安全的离开。
“那现在呢?”
人已经出来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总有不知名的火花相差在一起。
“我要你痛改前非,好好做人,好好的保护安南。”
因为在这个要收起獠牙的庆都里,他不敢保证自己一个人是否能保护住安南。
“不用你说我也会保护安南。不过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萧兰佐眼里的光芒比这秋雨还要寒凉,他甚至逼近一步几乎贴了上来,“我在这个世间究竟犯了什么错?我要这么被折磨。”
“天坑鹰猎十万将士全部被屠杀,只因为将领被出卖。”霍长泽手指捏紧,“八城屠杀殆尽,马蹄踏入城门,溅起的都是人血,”
“贤王兵败,他没有谋反。”萧兰佐终于撕掉那张伪装的面皮,露出的是滚烫的恨意,“是有人诬陷他,谋反那一天我死了,我的母亲,我的父亲,那个一手将我养大的人,我又有什么错,凭什么诬陷安插莫须有罪名。凭什么说是我泄露的,凭什么你们将谋反的罪名安插在我父亲的头上。”
“那是她们没有认清有些人的面目,”霍长泽也失了分寸,将他猛地按在墙壁上,“笔迹是你的,印章是你偷的,你怎么就说你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