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母子平安。”稳婆抱过来唐择,是个男孩儿,放在之前,她真可以母凭子贵。
“唐择,这个名字跟二公子……”
她这是在想用这个孩子的名字提醒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唐安南说:“唐择不好听。我给你改个名字,叫唐斯悟,怎么样?”
坠子说:“翁主,唐斯悟?好听。”
斯悟?斯——思?悟?乌?乌鸦?前太子的字就是神鸦!
翁主真是费心了。
坠子倒是并不替她觉得可惜,身为罪臣之女,这个孩子又是钱太子的子孙,本就是以带罪之身生下这个孩子,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来说对一个孩子是最为残忍的吗?
她不知道一个没有母亲护佑的孩子,是如何被人欺负的吗?
翁主就是最好的例子,翁主能平安长大不过是有专人保护,可仍旧是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翁主对头所生。
那可是太子正儿八经的孩子,若是被旁人知道只怕是让她会摊上抚养幼子以多大权的罪名。
小钗担忧地说:“翁主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抚养了这个孩子,被旁人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世之后,可能后面的事情就无法控制了。”
坠子心想,这样一个孩子虽然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可以一旦被有心之人知道他的身世加以利用,那么对翁主来说可就是致命的。
陛下如今本就不太信任翁主,因为翁主尴尬的身份再加上公主手握重权,那块兵符拿在手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一旦哪天陛下爆发,强行要翁主交出着兵符来,到时候翁主又该不该把这兵符交出去呢?
唐安南并不觉得为难,幼子无辜更何况权势?
她叫Nancy的时候,父亲曾对她说,原本她应该有一个弟弟。原本继承父亲衣钵的应该是那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弟弟。
只因为上天不曾眷恋,让她的母亲在生弟弟的时候难产,导致胎儿在腹中缺氧,生下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抢救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人世。
而她的母亲因为产后大出血,没有抢救回来而死。
父亲只剩下她了,也只有她了。
小时候,没有母亲,祖母给了她全部的爱。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以那么小的年纪当上了博士,当上了他们的教官,甚至拥有那么大的权力去研究药物。
甚至在家中纵横走
家族里旁支的那些人根本不敢惹她,甚至不敢靠近她。
感觉她生性冷漠,不与旁人亲近,几乎在她脸上见不到笑容,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是她的父亲心中完美的继趁人。
这才是他选择出来的继承人该有的样子。
但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她一点都不冷漠。
在那座别墅里有一层,那是她给自己装修出来用于在没有工作的时候放松。
父亲不知道的是,她也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在面对恐惧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父亲。
可是父亲从不会挡在她面前,只会告诉她:你要战胜恐惧,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后。
虽然这句话没有任何错,但是对于那么小的她来说,恐惧真的很可怕。
父亲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一次又一次的责骂与失望,让她深深记在脑海里。
她想要母亲,想要母亲的关怀,想要跟别人一样躲在母亲的怀中哭泣,可是她没有这个机会。
因为她的母亲死在了那场手术里。
她身为医学博士却害怕做手术,特别是关于生孩子的手术。因为她害怕下一个在她手中的产妇,就是母亲的翻版。
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强迫她为一个产妇接生,面对血淋淋的孩子从肚中剖出来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居然没有害怕,只有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