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事实的关键是,最主要的,就是寒门与贵族的战争。”
“太后也是寒门出身,若非因为荣德皇后,她不会有如今地位。一个没有子嗣,没有地位的嫔妃,她连跟着玄帝陪葬的资格都没有。”
唐安南说:“可她活下来了。”还串通外人,杀了她的父亲和母亲。
“你知道为什么母亲要让你跟霍家定下婚约吗?”萧兰佐说,“因为母亲早已看透,如今青云的形势已经容不得我们再偏袒任何一个人。离北占据了离北的郡的最大规模,占据了雁门山。”
“要想打破这种已经发展了几千年的局势,只凭借我们没那么容易做到。最有可能的就是借助外力即便是将整个青云的清洗。”
萧兰佐先前也并未仔细听母亲分析形式,在这个青云之下头脑最清晰的人莫过于他的母亲,明月公主深知若一直是靠着八大家来维持着青云的稳定,那么未来不知哪一天一旦有一家暴落,青云难逃此劫。
萧兰佐说:“你们霍家是最可能与八大将产生争斗并且可以赢的寒门子弟。”霍长泽说,“如今你们要打的战斗不仅是权力还有贵庶,想要突破那层门跨入顶峰,不会那么容易。”
唐安南说:“离北王霍伯卿,他也是寒门子弟上升,霍家早与八大将视同水火,母亲这么做是要让所有的贵族子弟看清楚,无论是寒门庶子还是贵族子弟,一切皆为平等。”
母亲一生致力要做的事没有做到,但是她的信念却留了下来。
萧兰佐说:“知酒。陆家落败只是一时,朝中肃清了陆家的残党,可太后如今有谁提出追究太后吗?就连范阁老都只字未提。依旧重用八大家出身的瞿飞翮,如今陆家与乌苏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样一来就可以保留下路陆家的用途,以此消磨掉霍家能够寻求的外援,有些事情单独看看未必能看出些什么来,可连在一起就是让人不寒而栗。”
霍长泽问:“你是说兵败跟联姻有关联?”
“母亲曾对我讲过远交近攻之策。”萧兰佐伸出两指在桌上画了个圈,“另一场战役打掉了荏汝七州的功强防备,也因此离北的西南方向空出了防御,灵州可是紧挨着蒙牙粮马道,阿南这个你知道吧。”
“那是离北的命脉。”唐安南垂眸说,“如果没有了防备这个大门没人守住,轻而易举就可以进攻这里。”
“不止如此。”萧兰佐补充一句,“如今荏汝这块地方是块肥差,却没有人守。因此就成了庆都八大家的地盘。如果太后再让陆娉婷跟乌苏联姻,二公子那你们可就陷入了背靠雁门山,东临边沙埠,南面双重敌人的孤立无援之地。即便是有烟台这一兄弟,也相当于是孤苦无依。”
“从兵败开始,如今已经快十四年了。你怎能确保陆家一定会谋反,谁又能保证我一定会横空救驾?”
“那不一定。”萧兰佐沉默片刻,说,“如今局势控向不简单,想要控制整个局势并不是难事,可这个走向确实难以操纵。”
唐安南说:“你的意思是八大将之中藏这个能够操纵局势动向的人,并且这个人我们怎么也找不到是吗?”
“如果真的有这个人,那他简直可以算作一个神了。”霍长泽说,“这样一来的话意味着,每一个人都在他的棋盘之上,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你想怎么跟他打?普通的离间计是越不过八大家数十上百年的联姻关系,在公敌面前她们仍旧牢不可分。”
“在利益面前有何牢不可分呢?”唐安南颇为讽刺的说,“云谲波诡好过风平浪静,只有把这水搅浑了他们才分辨不出是敌是友,利益面前他们实际上也并非固若金汤。”
唐安南并不觉得这种靠联姻和利益关系牵扯在一起的家族能够持久多长。
“那安南你又觉得在世家这样的严防死守当中,离北王是如何突破重围的,这张网够不够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