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
“……”唐安南垂眸,终于抬头看萧远秋,萧远秋被唐安南的眼神吓到了,这么可怕。
这是怎么了?
哪里说错了吗?
萧远秋固然害怕,可也不全然害怕,证据在前,他不好偏袒霍长泽。
霍长泽没答,只是反问王才英,说:“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这得问总督大人你了。”王才英说,“总督与陛下走得近,理由我们怎么知道呢?”
都察院右都御史严子实出列,说:“臣也有本启奏。”
萧远秋不知为什么,指尖抖得厉害,他说:“你讲!”
严子实说:“臣今日也要参劾禁军总督。依照律法,三法司会审没有结束前,除非有陛下谕旨,否则旁人一概不许进入刑狱探访要犯。昨日总督没有谕旨,却擅自前往刑狱,事后迟迟不报。这件事,总督你可认?”
霍长泽的神色愈渐阴沉。拳头捏紧,唐安南握住他,让他安心。
“总督一离开刑狱,白素的母亲便死了。”严子实叩首,“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也请总督当着陛下的面讲明白。”
霍长泽说:“你们倒是不约而同,巧了不是,一个一个地,很好。”
“总督不要左言他顾,”王才英冷冷地说,“趁早交代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霍长泽如陷包围,沉默须臾,对萧远秋说,“我没有干过诸位说的事情,今夜全凭陛下做主!”
所有的矛头都在霍长泽身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能说他们是偏袒她,而且没有实际证据。
证据不足,他们可不敢跟唐安南正面开战。
萧远秋在焦灼的氛围里捏湿了膝头,他也看着霍长泽,忽然问:“那手谕,你怎么解释?”
霍长泽垂眸,似笑非笑地说:“臣不曾写过。”
萧远秋骤然起身,焦躁地走了几步,说:“给朕看!”王才英将东西呈上去,萧远秋翻阅片刻,忽然抖起来。他嘴唇翕动:“这不是你的字迹吗……延钰……延钰!”
霍长泽斩钉截铁地说:“臣不曾写过!至于哪来的,臣也不知。”
萧远秋惊恐万分,将那文书搁在手上,又像是烫手山芋一般扔出去。他也不管唐安南的压迫性眼神,他只想知道这跟唐安南究竟是有没有关系?
他几近失控地说:“那邓汣,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霍长泽抬眸。
萧远秋见状,竟扶着把手,有些畏惧。
他在这一瞬间的畏惧里,想起了霍长泽当初扔下他时的冷漠,他又生出了无尽的厌恶,似是挥着什么可怕之物,用尽全力地说:“先摘了他的腰牌!”
霍长泽说:“臣——”
王才英挺身喝道:“他胆敢不从,依法可以就地拿下!”
霍长泽猛地盯向王才英,他接着看向萧远秋,漠声说:“要拿我霍延钰可以,但总要有个能让我信服的罪名吧,好端端,你们这么做,若是那日消息查清,你们想好后果了吗?”
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