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钰,坐在上边,太高了,什么也看不清啊!”
你的位置,也太高了,看不清。
霍长泽也红了眼眶,他说:“兄弟一场,我哪里会怪你?”
萧远秋使劲地抹着眼泪,说:“可我到底伤了兄弟情。”
霍长泽说:“身不由己的事情,何必怪在自己头上?是我做事招摇,合该叫人收拾。”
萧远秋说:“你本就是这样的脾气,怪不得你。他们这样撺掇我,为的都是他们自己。我对不住你,延钰。”
他们俩人似是冰释前嫌,又恢复到了推心置腹的时候。只是那种插科打诨的轻松终究是没了,变成了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的尴尬氛围。
只是他们都心知肚明,应该到不了以前那样的关系,说实在的,如果是她继位,可能面临的选择更少,如果遇到这种事,可能思考的太多。如果面临选择的东西太多,可能失去的也就更多。
在这种情况之下,霍长泽没有选择的余地,
萧远秋待不久,与霍长泽说完话就得走,临走前又赏了许多东西,叮嘱霍长泽好好休息。
人一撤干净,霍长泽就扔了背靠的枕头,起身披衣,穿上鞋去了霍明臻的书房。
“延钰。”唐安南叫住他,手中的杯子递给他,“我看你身体这么虚,要不你喝一口再去?”
黑漆漆,是药吗?“其实我的身体没问题。”
唐安南放到他嘴边:“其实这个也不算是药。甜的。”
甜的。
好好喝。
不是药。
“这是什么?”霍长泽捧着她的手,继续喝了口,“怎么突然给我这个?”
“这个是……好喝的。你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可是我不想知道了,好累啊。”霍长泽知道她听见了那番话,“可以试试吧。争不过又怎么样?”
“这个这个位置他不给我不会要,但是我既然选择了扔掉,我现在就不会拿回去。”
书房里霍明臻正听韦一伦说军务,见霍长泽进来,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坐到跟前。
韦一伦没停下,继续说:“年前的军饷开支户部已经查过了,年后的数额内阁还在商议。今年雪大,厥西人高兴,因为瑞雪兆丰年,能盼着今年有个好收成,但是荏汝已经开始冻死人了。”
“荏汝近年州府衙门本就人手稀缺,遇着大雪,压塌的屋舍也没几个人能去收拾。”霍明臻喝着热茶,想了想,“给户部说,年初的离北军饷拨掉四万银子,用作荏汝的修葺银子。这次可没有郡主给的黄金了。”
之前那一次都有郡主的黄金,这次就不一定了。陛下做的太绝,她都不想帮他了。
之前作为陛下名义送去的黄金。已经让他给三大地域有了面子。
霍明臻这个情给出去,也算是雪中送炭。韦一伦了然,提笔在册子上记了。
“荏汝州府衙门缺人手,都官也没几个肯去,偷懒耍滑不在少数,想去的人有几个?但这样悬空着确实不是长久之计。”霍长泽给霍明臻倒茶。
“以前是不肯管,这是个烫手山芋,拿着了就得掏钱。钱从哪里来,谁愿意给这个钱,谁愿意当这个冤大头。”霍明臻的手指沿着茶盏拨了拨,说,“但如今是范阁老主事,今年春闱,应该就要给荏汝物色合适的人选了。”
“新入仕的多半没经验,也没威信,做做下边的官吏可以,做封疆大吏定然是稳不住的。”霍长泽说,“去荏汝主持大局的人还是得从中枢里挑选。”
“如今就是缺这样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霍明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