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倝说:“的确如此,这些年一些地方的官员总是说这粮食时年好时年坏,他们也不敢大动干戈把粮食大批的转运过去就系于其他灾民,若是来年这收场不好,还指望这笔钱来救命呢。”
唐安南想了想,说:“去年新帝登基,各地大赦,青海因此免了三成税银。他们去年是个丰收年,比起之前,存下来的粮食绝对比其他地方多得多。除了卓州、汝荏汀州上报了灾情,别的都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证明他们的粮食绝对能够供应得上。延钰,汀州今年粮食吃紧,府衙肯定要去仓廪盛满的灵州买粮。”
匡倝点头:“确实是。”
“但是在今年初大雪,汝荏大雪压屋,因着我送去的东西,让世子把今年离北铁骑的军饷划出了四万两给灵州周转赈济吗?这个情现在可以让灵州还了。”
唐安南送去的粮食那可是几倍吧。
比他们往年丰收之年这收成的粮食都要多,所以才能匀出去这么多粮食和钱,这也是唐安南的意思,算是欠下个人情,以后要还给离北。
“你请世子给灵州州府书信一封,让他把汀州卖的粮食按照四万两折下来,户部今年就在灵州拨款上省下钱,正好用于现在的拆屋补贴。”
“如果这中间的钱不够,去郡主府申请拿吧,我那里还能拿出四万两……”黄金。
后成弘咂咂嘴:“郡主,这么有钱吗?”
霍长泽还不知道吗?
唐安南有那个宝贝,想要多少钱没有,但是拿多了也终究是以人怀疑。
而且拿出来的都是黄金。
还得派个可靠的人去拿若是被人瞧见这里头这么多钱,免不得又要告知陛下,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后成弘思忖着,说:“但吞占官沟的事情,追究起来,也是罪,户部不能办吧?这得是兵部联合刑部来办吧。”
“按照律法来,吞占官沟的事情确实要罚,可特别的时候,总要特殊对待,不能陈陈相因,还拿死板的那套往里带。这里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他们当中有人不懂律法你若硬要与他强行讲述,不仅麻烦而且显得我们不近人情。”
明明是指定银子能搞定的事情非要费口舌去做,她就不喜欢了。
这里不是社会主义社会,这里的人不会那么乖乖的听话。
你占了人家多少东西都得乖乖还回来的。
唐安南微微停顿,“朝廷见不得灾民,这钱补出去就是恩情,是皇恩浩荡的事情。此事由匡倝大人去谈最合适不过,户部也并非铁石心肠,只要没错,账也清楚,钱能足够,他们必定会马上着手办理。如果还差多少银子,我能补上的尽量补上,如果还差很多那就请大人们想想办法了。”
都察在即,考察关系到各部人员升迁,大家都愿意拿个优异,只要说得过去,办是肯定愿意办的。
但是,毕竟是郡主,这回来没多久听说这户部拨给郡主的银子也没多少。郡主看起来这般有钱财大气粗,莫不是做了什么生意,他们也不好过问,毕竟是郡主自己的事情,况且这钱也没有来历不明,都是从郡主府里出来的。
都是有迹可查的。
“再谈灵州,”唐安南看向霍长泽,“汝荏今年要兴建旧城,虽然还不知道会派遣哪位大人去,但到时候请动人手也是笔花销。总督因为此事沾了茨州的情,待到兴建旧城时大可把那人力花销算到今日被拆的人家身上,由他们各家分拨人手,去灵州劳力,由禁军押送,个把月的时间就够了,也算是吞占官沟的责罚。这几两银子不拖不欠,发的人放心,拿的人也安心。”
不仅如此,茨州经此一事也从欠着离北的情变成了双方互帮互助的关系,程兴只要不是傻子,就该明白这是个交朋友的机会。
而且这中间还有郡主的人情,这么好的机会,不表现就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