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有人教唆。
没有唐安南在旁边鞭策,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聂鸿志如今什么事儿都会和人商量,这次遇险,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此刻还躺在床上命悬一线,那么是谁教唆了萧远秋,又让临江口恰好塌了呢?
霍长泽沉思不语。
唐安南更是不想思考,可是她、霍长泽还有萧兰佐,所有人的命都在这里卡着呢,那都去不了。
靠,真想骂人。
他直觉不是太后,因为萧远秋如今已经有了孝敬她的势头,这对她而言正是重振旗鼓的时候,她绝对舍不得萧远秋现在死。
那还有谁?
这次不是吓唬萧远秋,而是真的想要萧远秋死。可是萧远秋若是死了,对谁有好处?
对谁都没好处,除非……
帘子又被掀起来,太医探头欢声道:“郡主,总督,萧大人醒了!”
“你先别进去,我去就行了。”唐安南倏地起身,几步迈出去,进了屋子。连日昏睡的萧兰佐半睁着眼,唐安南轻声蹲在床边,注视着他。
萧兰佐抬指,虚虚地抚了唐安南的眉眼。唐安南一把抓了他的手,摁在自己的面颊。
“哥哥,你终于醒了。”唐安南凑近了,哑声笑,“还以为你要当个睡美人。”
“什么是睡美人?”
“就是睡着了很漂亮很美的人。”
萧兰佐有点愣神, 被唐安南蹭得掌心发痒。他望着唐安南,说:“……你怎么没去休息?。”
唐安南说:“休息了,你醒了我也休息好了。”
萧兰佐说:“真的吗?那你怎么这么憔悴。”
两个人隔着点距离,却又像是没有空隙。唐安南一直忙着煎药, 这几日都没空收拾, 哥哥醒了,他就觉得做的一切都值了。
乔歙把着门帘,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 想容别人进去,又没听见唐安南的准许, 便带着一众侍卫卡在门口, 个个观天望地, 发呆愣神。
霍长泽心里不爽,还是先走了,都说了是她哥哥,关心他是应该的,什么都结束了再说。
外边的乔歙咳了几声,提着声音说:“郡主……”
唐安南挪开手掌,站起身,说:“进来。”
乔歙才掀开帘子,大伙儿鱼贯而入。
* * *
萧兰佐靠着枕,披着氅衣,一边喝药,一边听他们讲述近日详情。
待乔歙说完了,他凝神沉思片刻,说:“不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蹊跷,我也疑心临江口的坍塌不是偶然,而是借着江东大街官沟堵塞一事蓄意为之。安南,你觉得呢?是谁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