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都是诸葛亮,出主意谁说得更有道理,我就听谁的。”聂鸿志把球踢回去,说,“都说文人相轻,你们这些聪明人怎么也相互轻贱。”
“那还真不是,”萧兰佐说,“你在都察之前调入考功司,把这红热的差事落在了自己身上,就是叫人眼红嫉妒,都知道你是拉下来了聂家大爷才上位了,这次遭人陷害难保没有这个缘故。瞿飞翮为官有些年头了,他想不到吗?他若是想到了,怎么还劝你去呢?”
他有意指代,可是聂鸿志不听这话。
聂鸿志吃茶的动作一顿,他说:“谁能料到真的有人敢对我动手?不怪他,只怪那些眼红之人,见不得老子好罢了,都是些只会背后出手的杂种。”
“他在重霖猎场护驾有功,当时却很懂韬光养晦,没一门心思冲,反而去了大理寺历练。”萧兰佐言已至此,不再继续,只是对聂鸿志笑了笑,“我就是奇怪罢了。”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可是他没有继续深想,也不好继续过问下去。
聂鸿志恍若没听进去,也笑:“哎呀!这一打岔,我险些给忘了。兰佐,如今我病好了,陛下也醒了,马上都察院就该开始弹劾我了,你给想个办法,我不能被调离庆都。特别是你妹妹唐安南。最重要的是她,你要帮我压着她,告诉你,只要她一开口谁对谁错,陛下难保不会听她的,你得帮我想个法子,我不能离开庆都,我好不容易到了这个位置,若是离开了,一切都功亏于溃了?”
萧兰佐内心苦涩,他哪里说得动唐安南,霍长泽都不一定能行。
反过来,还有可能被唐安南说动,让内阁把人调走了,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此次错在陛下,但没人怪他,又挨着工部、户部推诿卸责,你正好落在里边,大家自然愿意拿你开刀。因为你最好开刀,他们都在找别人的错处,你正好撞上来了,没办法?”萧兰佐搁了茶盏,“难办。”
“易景山跟王才霖么!”聂鸿志说,“他们说到底,就是想要钱,挨个骂还真不算事儿,他们抓着我不放就是想要坐地起价,让我掏银子来填。这次死了几个人?只要陛下没事,别的那都能买。”
“这次没有几万两,怕是摆不平吧。”萧兰佐含笑说道,“拿得出来吗?”
“钱,我有,拿得出来。”聂鸿志也搁了茶盏,道,“但我不情愿给他们。我错在陪陛下逛窑子,但又不止我一个人,但这可官沟跟我没关系,又不是老子让他们别修的。他们想胡搅蛮缠拿我做替死鬼,老子不奉陪。”
“官大一级压死人,上面要办你,你就是没错也有错,讲道理行不通,撂摊子也没用。”萧兰佐不动声色,说,“还是难办。别忘了还有南希郡主?”
“所以我才让你去说动唐安南,让她先别急着说话,如果她也要这个,我也给,多少都行,别越过底线就行了。”聂鸿志说:“不难办,而且圣心在我这里,他们就是想严办,也得看圣面。正是关键时候,不能自乱阵脚。我有把握,陛下这次醒来,决计不是从前的样子了。你信不信,这次我不会被罚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