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燃随即说:“但是……圣旨没下,事情就有转机。侯爷如今是真正的天子近臣,这件事,还望郡主费些心思让侯爷能在陛下跟前美言几句!”
“他不会为易大人美言,”唐安南见他们俩人变了神色,才不紧不慢地说,“延钰只会坦率直言,大人有才又有功,即便有些小过错,也不至于杀头流放。这事等我明日进宫,再与陛下说一说,若是能行,那赦令出不了五日就该到府上了。若是不成那我也没有办法。”
易再大喜,起身时竟红了眼眶,又不敢僭越碰唐安南,只能揪着自个儿的衣袖,插秧似的跪下去,说:“多谢……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果然,还是郡主可靠,可偏偏郡主刚回来之时,那些个世家子弟没哪个人正瞧得上这郡主,偏偏这郡主位置高他们也不得不抬眼看着,郡主就是厉害。
“官猗快扶侍郎起身,”唐安南笑说,“这是我该做的,侍郎不必放在心上。今日回去后,嘱咐易大人好好休养,国事政事,将来需要大人的地方还多着呢。可别因为此事操劳过度。”
胡燃心直口快,说:“往后侯爷、郡主有事,只管吩咐!易再,走吧,咱们回去给大人报喜!”
易再一谢再谢,对唐安南诚挚地说:“往后郡主侯爷有事,只管吩咐!离北太远,我恐怕顶不了用,但是只要在庆都,郡主说一声,我易再必定竭尽全力!”
唐安南道:“何必这样见外?不过我听到你说易大人找人画过庆都官沟图,延钰这边也正在为官沟修补的事情发愁,我也不懂官沟的去向,还请你替我问一问易大人,能否把图纸借我一阅?”
易再说:“不必问,待我回去,马上差人送去郡主府上。”
唐安南又宽慰了他一番,看着官猗把人送下了船。她听了会儿画舫笙乐,霍长泽便进来,刚才在门口这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唐安南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对花洮说:“你喜欢什么吃什么,叫厨子尽管做。你吃完了备点辣的菜,还有甜食,再叫厨子仔细烧几条鱼,给我兄长送过去,不要惊动别人。”
“你倒是贴心,知道今日我花了多少钱?”
唐安南说:“不够的我替你补上便是了。”
花洮兜着牌子就跑,晨阳从后边上来,对霍长泽说:“主子,瞿良材在里边待不久,他还等着见蓝绍祺,咱们过去吗?”
“去,当然要去。”霍长泽回眸,眼底冰凉,“瞿飞翮在泉城丝的事情上给我埋了把刀子,我得回份大礼。你叫人再上几壶好酒,这个瞿良材大有用处。”
唐安南说:“这两人我算是替你摆平了,进宫的事,我去做就行,今日这酒别喝太多了,小心醉的找不到家。”
“不会。”霍长泽转而搂住她,“忘记什么也不可能忘记家在哪里啊!”
唐安南起身离开,途中遇着翡翠:“你怎么出门了?”
翡翠看她脸色不大好,前三月还这么折腾,是不是不当回事。
“你去干嘛了?”唐安南看她提着的东西:“给你买东西去了,萧兰佐说,你也算是喜欢他们家的东西。”
是八宝斋的新品。
“不过是偶尔打打牙祭。”前脚刚让人给他们送鱼送甜点过去,后去脚他们就送这吃的来了。
“给我吧。”唐安南说,“我让人给你们送了几条鱼过去,应该已经做好了。”
翡翠靠近递给她,趁机说:“查到了,容嬷嬷还没进宫,被关在一处宅子,不过……关押的人,是宫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