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这种东西是最没用的。
特别是对这种狡猾的人。
聂鸿志坏就坏在他太聪明了作为一个商人的头脑,他把做生意的习惯带到了他们之中,做到了极致。
聂宅坐落在庆都偏南的内巷,占地面积比起易、胡宅要小许多。
唐安南的马车就停在一旁,没等多久,就听见有响动。
郗欢感觉不灵敏,但是唐安南和乔歙那可是敏觉得很,有人回来了。
唐安南掀开帘子,乔歙看了眼她。
“翡翠。她来了。”
这味道,百里开外,都能闻道。
唐安南从袖子里拿出香水瓶,随便对空喷了两下,味道顺着风吹到聂宅。
他家有特许,前头几位当家人却很有远瞻,没敢把宅子建得越过规制,内里建筑风格偏向厥西,亭台楼阁都是中不溜,很寻常。
聂鸿志一路提心吊胆,听着马蹄声停下,便知道到家了。他不敢大意,兜着泡皱的袍摆,匆忙下车,看见萧兰佐已经立前边打量着聂宅。
翡翠站在一旁,一会儿居然面色极佳。
她闻到空气中的味道了。
“地方不错。”
“老宅子了,”聂鸿志语调轻松,极力维持着常态,“这些年说要翻修也没得空,过几日等天再热些,你也来看看图纸。这房子老得不行,也是时候该修一修了。”
萧兰佐却看向隔壁,那头的青色琉璃瓦显然是亲王规制,只是茂树遮朱墙,看起来鬼气森森。
聂鸿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那是公主府,从前荣德皇后让玄帝赏给公主作为行宫的一处宅子,你不知道,也正常。这宅子公主从前就送给旁人居住,公主去世后。这宅子就荒废了,日后兴许要赏出去。唐安南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保准找陛下赏赐过来。”
“看着比原先公主府还气派。”萧兰佐没有移开目光,带着些许留恋。
“那是自然,”聂鸿志抬起拇指,“那会儿公主可是皇嗣里面最拔尖的,可惜太子死的早,公主也去得快,不然……”他突兀一笑,“不然哪里轮到今天呢?”
萧兰佐留了心,却不欲跟聂鸿志谈。聂鸿志见他没有接话的兴致,便抬手挥开簇拥来的仆从,说:“我这宅子虽然不比那些王亲贵胄的大,却仍旧有段路。兰佐,我身体虚得厉害,也酸臭得很,咱们乘小轿进去快些。”
翡翠凑过来,低声说一句,萧兰佐瞬间脸色不见好。
聂宅仆从赶忙备着小轿,聂云本是家中管事,如今也不敢露面,倒是聂鸿志的大嫂出来相迎。
萧兰佐看了眼,这就是聂鸿志那个很爱的女人吗?
不知道谈不谈得上爱,至少他曾经对萧兰佐重复过无数次,他之所以要杀聂鸿飞,就是因为这夺妻之恨。
可看不出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