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是因为没有半点规矩这模样乌烟瘴气的让南希郡主瞧见了,不过是三两句话就把里头的事儿给套出来了这帮人亏的是锦衣卫,嘴巴还挺老实。
要换做其他人非得老底儿都让南希郡主给套出来。
惠波素来不与人红脸,他打小就跟着老爹跑任务,三教九流都见过,会照顾人,也懂进退,就是跟下边做看守的小旗、杂役也能谈个交情。
当下再不舒服,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对方甩脸子,故而跨门而入,晃进来抄了桌上的酒壶,亲自给胡燃倒了一杯,客客气气地说:“没什么大事,也不是皇命任务,费不了多长时间。只让大人过去,若是不愿做大可以拒绝。”
胡燃抛着花生米,说:“不是皇命,叫下边的人去就行了,专门找我一个带阶挂牌的,这怎么说呢?没道理吧。”
他心里可不爽快。惠波倒也来事,嘴里还没说用南希郡主来压他。
去肯定是要去,但别想这么容易就去了。
“大人自有安排,接不接,都好商量。”惠波自倒了一杯,跟他碰一下,“这几日稽查旧案,各位兄弟也辛苦了。胡佥事劳苦功高,我敬你一杯,有能者劳累,去吧。这事儿对佥事是有好处的。南希郡主不再,您不用担心,上次的事情是下边人没有做好,没通报就让南希郡主进来。”
胡燃不稀罕给萧兰佐办差,也自诩是萧兰佐的前辈,轮不到萧兰佐使唤他。但到底是一起处事的,他也没道理平白无故地就闹起来,传到杨盟那里也不好听。
况且,他都说了,南希郡主不再那里,是萧兰佐私下找他。
胡燃吃了这杯酒,对惠波皮笑肉不笑,连话也没接,从桌上拿了自己的腰牌,转身出去了。
惠波被晾在原地,搁了酒杯,对周围神色各异的锦衣卫拱手,也退了出去。他一退出去,自己的人便都站了起来。
惠波拭着口,说:“都站起来干什么?自家兄弟没讲究,坐下。”
小马跟花洮年纪相仿,面上不会藏心思,又气又恨地说:“他眼睛生在脑门上了,走个路螃蟹似的,这么横,也不怕哪天撞在门板上!狗眼看人低,算什么好汉子?呸!惠哥,咱们忍他干什么?卸了牌拖出门,套上麻袋一顿打,看他还老不老实!”
惠波训斥道:“说什么浑话?自己人打自己人,传出去还不够人笑话!况且,如今南希郡主把这里可盯的死死的若是有人作乱子那可是要被革职的。”他把人都看了个遍,说,“都在一块办差,心里不能留疙瘩,否则遇着任务,大伙儿还怎么肝胆相照?他们瞧不起咱们,那咱们就更拼命。郡主之前都说了咱们要一条心,锦衣卫本就不比其他,若是更加势单力薄到时候还怎么在这庆都里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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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燃掀帘进来,在桌前马虎地行了礼,他酒气未消,味道隔着桌子也能冲到萧兰佐那里。
萧兰佐没抬头,说:“当值吃酒,得罚俸吧?”
胡燃见萧兰佐没起身,便也拉了椅子,只是屁股还没挨着椅子,萧兰佐就看向他。
萧兰佐缓笑:“坐。”
胡燃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坐下去,说:“萧大人寻我,什么事?”
萧兰佐说:“可能对你来说不算特别重要。有件差事,旁人都办不下来,非你莫属。”
胡燃见他有求于自己,不由得放松了身体,摸着袖袋里的烟枪,开始拿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