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楼底下被挖空填缸一事,除了我,只有瞿飞翮知道。坍塌案是想杀掉萧远秋,但是没有成功。我一直想不通的就是这里,如今假设他真的握着个皇嗣,那么一切都能理通了。他杀掉了王嫔,接着想要杀掉萧远秋。”萧兰佐那隐秘的不安越来越清晰,“就说明他手上真的握着皇嗣。”
霍长泽震惊地看着唐安南,明明是跟她们一起推测的可他却早就已经猜想到有皇嗣这一个问题,如果他手上真的握着皇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谋逆了,这是要造反,这是要弑君夺位。
霍长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猜想震慑到了,他说:“若真是如此,那么皇嗣就在那批人中。所以他才会费那个功夫去把人找到就是因为这个对吗?”
三个人面对面,萧兰佐压下声音,说:“这个皇嗣——”
“不能留。”霍长泽捏住唐安南的下巴,拉近距离,目光深沉,“安南,你别怪我心狠但是,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他讲得不快,杀意仿佛是埋在这深沉之下的汹涌波涛。
他们在这一瞬间都想到了许多,皇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有的一切都将变成被动。
手握皇嗣的世家会轻易被击败吗?
想一想垂帘听政二十年之久的太后,被把控的萧氏只能成为傀儡,豪门党派势必会再度兴起,范兴朝也将再次被打入下风!
这个皇嗣所有人都不能留。
唐安南说:“说起来身为皇嗣我也是其中一员,虽说我的母亲明面上表示我不会姓萧,但是只要他们愿意我就可以作为他们的傀儡活下去。”
“我绝对不会让你作为傀儡活下去。”
门外突然响起了叩门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凝重的气氛。
霍长泽说:“说。”
翡翠带着微妙的催促,说:“兰佐,我们被骗了。连夜赶追聂云的人回来了。”
萧兰佐当即起身,拢衣开门。
翡翠闪身让出路,萧兰佐看着院中单膝跪着的惠波,下了台阶,说:“怎么了?”
唐安南都不用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人,”惠波抬头,喉间生涩,“聂云打开了奚家的钱库,里边早已被人搬空了。里面根本就是做空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
里面的东西早就在他们之前被搬空了,他们不过是一场空,
庭院里的枝叶簌簌而响,猛偏头睨视着惠波,月辉抹白了地面,犹如铺着层厚重的寒霜。在一片死寂中,萧兰佐半回首,对霍长泽说:“延钰公子,安南,我们被他耍得团团转呢。”
他语调轻柔,让一院子的近卫尽数埋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