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自己失踪他应该去找其他人,为什么会来这里找瞿飞翮,那是那里面藏的什么其他的人吗?
“先生还是……皇嗣?”
这两个皆有可能。
锦衣卫涌进瞿府,迅速穿过廊下,各院的人都被惊醒,女眷们惊慌的挤作一团,被赶出屋舍,聚在府中空地,锦衣卫威名在外,萧兰佐在他们眼中就是吃人的虎狼。
这会儿子把所有人吓得够呛。
瞿良材匆忙的披衣出来,看见瞿飞翮也在,不禁扑了过去拽着他说:“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你居然把锦衣卫给引来,若是连累我们,我们就逐你出去,夺了你的姓,家祖谱上从此没有你和你娘的名字。”
瞿飞翮转头看着这个面目狰狞的大哥,由着他强拽,眼神既怜悯又冷漠,他什么都能说,唯独不能说他的娘亲,他娘亲不是谁都能说的。
这是底线。
“功名利禄全家享,祸事临头一人当,大哥你且别怕,还轮不到你来当这个家。”
“你!”
瞿良材最痛恨他的就是这点,明明是一个庶子,不过是下贱出身却当了他们如今的家。
要不是老爷子开口谁能听他的话。
说罢,推开瞿良材,沿着台阶朝向萧兰佐走去。
这是他与萧兰佐第二次正面相遇,瞿飞翮此事还没就寝,正在书房处理案务,当下走出来,身上披着件宽袖。
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不凡他的儒雅绝非一朝一夕可以装得出来,他是真有本事,这一点萧兰佐从未否决,但是这个真有本事的人,如今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们只能是敌人。
“不知萧大人深夜光临寒舍,有何贵干?”瞿飞翮站定,看着他身后的锦衣卫,“我该敬备菲酌,早早恭迎。”
“适才我接到圣旨,陛下命我总理军粮案,这样的大事,锦衣卫不敢马虎,便捉拿了王才霖。”萧兰佐端详着正堂的对联并不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说:“王才霖速来与瞿寺丞交好,为了避嫌,贵府今夜就得搜。”
瞿飞翮说:“大理寺协同锦衣卫办案,详情我是知道的但我是个朝廷的命官,锦衣卫要搜查我的宅子,须得刑部下达文书,虽说案子急,同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看着满院的慌乱,吩咐旁边的人说,“去把内蕴的钥匙拿给锦衣卫,他们想搜哪里,你就带路。”
萧兰佐偏头说:“你可是真能耐呀,对陛下的圣旨也有所防备。”
瞿飞翮说:“遇到同知这样的人物,谨慎行事也是应该的,这外边更深露重,同知若是不嫌弃,与我入内喝杯茶,这宅子不小,搜完就该上早朝了。”
“茶就不必吃了。”萧兰佐缓慢的转过身,“高门的茶水我讨不起,不过这么说来的话,今夜我是要无功而返?”
瞿飞翮笑着说:“那边要看看同知究竟是为何而来,如果是为查案,那确实要遗憾了,我与他私交平平,没有关系,同知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萧兰佐忽然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半晌之后,翡翠回到空地,远远的对萧兰佐摇了摇头,便知道自己又扑了空,先生与师父不在这里。
“狡兔三窟。”萧兰佐轻声说道。
“错了,是釜底游鱼。喘息盱眙罢了。”瞿飞翮态度恭敬说道。
“那护眼就不必打了,你我只有这一次机会。”萧兰佐开始挪步,走近瞿飞翮,“人……在哪?”
今夜无月,雨后的湿寒无孔不入,院内的男男女女都在掩面急哭,瞿良材不知详细,唯恐瞿飞翮激怒了萧兰佐,连忙上前对萧兰佐鞠躬作揖,惶惶不安地说:“大人究竟要找什么人,军粮案的逃犯我们这是绝对没有的,满院子的人都在这里,大人尽管盘查,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知。”
瞿飞翮不语,萧兰佐见他不肯说出先生师父的下落,便道:“我在找朝廷要犯,我听说瞿寺丞府中养着一批妓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