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郡主的东西,让我教给侯爷你,郡主说你看见这个镯子,自然会知道给你的,该怎么用侯爷你也知道。”
霍长泽在这接住这镯子的一刻再也忍不住自己虽然没有嚎啕大哭一场但是滴滴眼泪都从脸颊滑落到孩子的脸上,不难想象到,安南究竟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把这个镯子拿出来。
或许真如他们所说,安南早就控制好了一切,早就谋划好了一切,算好了这一切,她把所有人都算好了,该怎么离开,该怎么活下去,却唯独忘了她自己,她真的算到了所有人,她也真的忘记了她自己。
或许真的没有哪个人像唐安南这样一直专心致志的保护对方。
“她真是个傻子。”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傻子保护了他们所有人故意能怎么办呢?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萧兰佐喝了药,病在路上逐渐有了起色。
虽然都已经汇合了,禁军要继续往东北方向前行,他们得想办法说服灵州州府程兴放行——在此以前,还要摆脱背后阴魂不散的追兵。
“背后紧追不放的人是杨林,”钊阳宗抱着刀蜷坐在石头上,“如果不能在到达灵州以前击退他,他就会带着庆都的调令强行让程兴直接封城,把我们堵死在荏汝境内。”
霍长泽抱着濮墨不语,一边哄着他入睡,一遍看着他们身前简陋的地图。
霍长泽并不害怕跟杨林打起来,但是他得考虑时间。
顺便给濮墨拍了拍饱嗝。
跟孩子在这里,他们声音都要说的小声一些。
时间拖得越久,对于禁军而言越没有益处。
羋越英还没有出兵围剿他,那仅仅是因为庆都此刻陷入了没有皇嗣的混乱,等到庆都成为定局,腾出手来调动羋越英追捕他们,这两万禁军就要跟铁板相撞。“难不在于打,而在于能不能快打。”萧兰佐苍白的面容还没有恢复血色,他拿起石子,在地上画了几道,“杨林敢追这么远,是因为背后就是凤城,凤城的粮仓对于他手里的八大营是敞开的大门,他们不愁吃穿。我们两万人跑到这里,凭的是口气,我们没有粮草支援,想要通过灵州到达离北,就必须先解决这个难题。”
又看了眼霍长泽手里的奶瓶:“抬高一点,他吃不到。”
霍长泽正在给濮墨喂奶,这还是乔歙说得,空间里面都是需要的东西,包括一堆粮食。
“安南算得门儿清,在这镯子里面存放的粮食足够我们这几万人足足可以吃上半个月,但是半个月以后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我们不能被困这么久必须打通这里,粮食虽然足够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
钊阳宗还没有习惯和萧兰佐面对面,当下沉默片刻,又看向霍长泽。
霍长泽没有看他,说:“有话就说。”
钊阳宗改变了坐姿,用手指指着地,说:“灵州跟咱们是老相识,让程兴借着消息堵塞的名义给咱们先借些粮食应急,这样不行吗?”
“不行,”萧兰佐松开石子,“在这个关头,一切动作都意味着站队,即便程兴或许没有那个意思,但他如果做了,那么在庆都眼中,他就已经是资助叛军的叛党。等到我们过了灵州,他就会被押入庆都受参待罚。程兴还有一家老小,他决计不会这么干。”
“况且之前跟他打交道的是安南,若是安南没有出事………安南大可以借助郡主的身份跟他详谈,毕竟安能还是郡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国家,程兴即便心里再不愿意,可安南还是郡主,没有人废除她这个位置。”
那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花洮从本子里抬起头,说:“晨哥不是去筹备军粮了吗?他肯定在往咱们这里赶。”
濮墨睁着眼,奶声奶气的站起来。吃饱喝足了以后难得没有睡觉。
而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面前抱着他的人。
“听说小孩子在幼年时候的记忆特别好。”乔歙说,“侯爷还是多抱抱他。免得长大了之后跟你不亲近。”
“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