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墨心里一乐。
母亲!
随后一阵打斗之后,声音已经戛然而止,濮墨被放开。
自然也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他仰头注视着她,心里却在默认着那个名字。
唐安南低头,有些生气:“不是让你呆在里面不要出来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濮墨委屈地撇撇嘴:“你是不是办完事情又要离开了?你都没想过来见我。”
唐安南:“……”
无奈低下身来。
“我不是跟你拉勾了吗?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就一定会回来。谁跟你说过我不会回来的。”
濮墨抱住她,在他耳边轻声的说着:“我看见舅舅给母亲的画像了。”
唐安南微微侧脸。
“跟你一模一样。”
唐安南呼了口气:“你不害怕吗?”
你的母亲已经在他们的口中死了那么多年了。
“我不害怕,爹爹和舅舅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娘亲已经死了,我也不相信。”
霍长泽和萧兰佐二人并不是不相信,而是心里不想面对,他们不敢相信像唐安南那般厉害的女子,会这么轻易的死在城墙之下。
“……娘亲。”
濮墨叫着她。
唐安南抱住他,眼角含泪,应着:“娘亲在。”
唐安南抱起他来:“算了,让你呆在蓝绍祺身边你也不乐意,那我们就这样去找你舅舅吧。”
说着,转身之际,唐安南一个响指过去,不远处正骑马而来的骑兵,忽然倒地,尽皆丧命,那个被破开的城墙一点点的开始恢复原状,因为这里早就已经没有人了所以此刻恢复的样子,也无人所知。
否则早就该有人摇旗呐喊。
郡主回来。
那个让巴伦闻风丧胆的女人回来了。
唐安南抱着濮墨在房屋上面凌空飞翔,濮墨看着前方烽火狼烟,心里很是焦急。
“娘亲,舅舅他不会出事吧。”
“不会。”唐安南说,“你舅舅是很厉害的,巴伦他算什么东西。”
曾经的手下败将如今也敢在这里如犬吠。
还未赶到,唐安南抱着濮墨,只听见一阵摇旗呐喊。
这边的人,已经在疯狂的补给,可还是不够。
唐安南眼眸一动,转而变成金色。
他们的速度就变快了起来。
接着,巴伦抽响了马鞭,他率领着精锐突破濠沟,带着泥浆冲向东门,撞车就跟在他的后边。
这次他势必要将这门破开,他没时间了,霍长泽就要回来了。
濮墨听见声响,与唐安南一同站在角落,有人见到濮墨,皆是大惊失色。
“小公子,你怎么在这——”
“嘘。”濮墨立刻抬手噤声,因为母亲在帮助他们。
现在不能被打扰。
唐安南眼中浮现出床子弩。
钊阳宗挥臂道:“预备。”
墙头的床子弩“咔哒”地动了起来,十几个守备军架起长箭。这杀伤力超群的床子弩只能用来对付巴伦,但是时机难找,必须先让巴伦退后。
但是唐安南并不想等,她只想攻击。
濠沟的水面震动,巴伦的马才落地,迎头就是一刀。他弯刀急架,稳稳地挡住了,隔着火光和灰尘,看见了萧兰佐。
唐安南突然收回来。
不行,如果就这样放出去的话,会伤到萧兰佐的。
“小公子你怎么在那!”
萧兰佐守卫之一,正在拼命地方,突然看见濮墨在这,魂都掉了。
“她是谁?是她把你带过来的吗?”
这帮人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他的侍女,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从没有见过这个人。
“别动手。”濮墨说,“这是我娘亲。”
然后这帮人比看见巴伦的士兵进来还的脸色还要恐怖。
两个人在初次交锋里都没讨到好,在错开的瞬间就掂量出对方的轻重。巴伦红发微偏,他转着弯刀,拿锋刃对准萧兰佐,像是瞄准一般,准确地说:“萧兰佐,你拦不住我的。”
萧兰佐轻轻擦过刀刃,禁色仰蹄绕开巴伦,他猛地刮掉了巴伦随行骑兵的脑袋。
“试试看。”
巴伦想起了霍长泽和唐安南,霍长泽把阿伯的脑袋送了回去,这是种羞辱,就像他带走霍伯卿的脑袋一样。
两方都无路可退,钢刃数次碰撞。骑兵推着锦衣骑后退,锦衣骑又顽固地顶回去。
他们的马蹄交错在泥泞里,不断地有人坠下去,变成烂泥。
墙头守备军把剩余的重石全部推了下来,砸翻的骑兵还有替补,像是永远都杀不完。
“你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他们不知道该禀报谁,现在谁都不能分心。
“担心什么?”唐安南拉下面纱,“不过区区手下败将,就把你们弄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