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笑了笑:“想从其他地方借粮着实难办与他们交情甚好的地方丰收是不假,可是关联要上供,剩余的也要当做以后的粮食储备,即墨家的人怎么样,郗欢拿下来没。”
“差不多。”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是有的谈了。”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那你此次回去可要小心了,那帮人这么做恐怕是一有所指。”
芈越英:“倒不如你同我一同回去吧,那个天也该换换了。”
再不挽救一番,恐怕这青云就要亡了。
霍长泽道:“若你执意要现在回去,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有一点,万事要小心。”
他摸摸濮墨的头,开玩笑似的说:“我和儿子等着你带我们带我们回家。”
“好。”
……
马蹄搅着泥浆,在城门口停下。
芈越英臂间挂着披风,背着阴沉沉的天幕,看庆都巍峨的城墙。
“你如今化妆成我的副将,同我一同前去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拦着你,宴会上你能做什么呢。”
“宴会上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想要得到那个位置的人,会不会在宴会上就动手。”
“不管你做什么可一定要成功啊。”芈越英握紧缰绳,“我可不想在乌苏面临双战场。”
“不会的,我保证。”
只要他敢动手,我就让他身死魂消。
此刻天还没有亮,驻守在城墙上的八大营小将看到乌苏的军旗,立即拉长声音喊道:“开——门,恭迎大帅!”
唐安南混在后方,小小的易容了下,此刻便是雌雄莫变。
“还是这样子。”
几个城兵喊着号子拉门,机拓发出闷响,斑驳的城门缓缓上升。城门内的八大营士兵肃然地分立在两侧,对着门口的芈越英压剑行礼。
芈越英抬臂,背后的乌苏骑兵整齐后退,跟她隔出了不小的距离。她抖动缰绳,带着陆娉婷的马车踏上了庆都的官道。
两侧的士兵肃穆而立,目不斜视。
芈越英今日穿着朝服,她虽然没有封爵,却因为太后亲点,有穿侯爵朝服的资格。
唐安南不想显眼,躲在马车旁边另一侧,默默看着。
朝服绯色作底,补子绣的是超越品阶的白泽。
发间改掉了男服的梁冠,戴的是五珠,随着马匹的走动在空中摇曳。
她改变容貌,不熟悉之人,怕是不会知道她就是死去的郡主唐安南。
官道前方是相迎的朝官,侧旁站着锦衣卫指挥使杨盟和内监红堂。
双方稍作寒暄,就要引着芈越英入宫。
唐安南不动声色的跟上去。
街道肃清,无人喧哗,庆都寂静得只闻孤雀细鸣。杨盟上马陪在芈越英身侧,笑道:“边郡告捷,大帅劳苦功高,此番入都,必有垂天之赏。”
这话虽然讲得和煦,却是站在芈越英的痛点上,她几次立功都没有封侯授爵,而今离北反叛,加上边关告急,芈越英和启东守备军水涨船高,成了太后在外的依仗。
她借机撤掉了监军内宦,成为了可以威胁庆都让步的东南刺头,早已让太后心中不满。
此刻又紧挨着边沙战事,爵位正是太后制衡芈越英的锁链,给芈越英授爵的事情遥遥无期。
不过如今她可不在乎这一两爵位,有唐安南在,即使没有这爵位,她也不用面临最大的威胁。
只是如今她要做什么还没清楚。
只是,如今还不知道唐安南究竟要做什么,这次入宫,只能说是鸿门宴了。
芈越英不动声色地望了眼唐安南,这女人眼神就没冷静下来过。
她现下不怕什么,就怕唐安南乱来。
唐安南得了空过来。
“太后想办女帝,可是……实力不够。”
“这上面乱的很,太后始终不敢把权力交出来,她都已经是太皇太后了,却还霸着权力不肯交出来,莫不是还想做什么。”
“那是她别敢,也不愿意。”
交出权利,意味着离死不远。
“处处给女帝找茬,瞿飞翮又不是傻的,可是没法子,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女帝若是想把权力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对于他而言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从太皇太后始终把权力拿过来,太皇太后不肯轻易交出权利,威逼利诱必然是有的,今天晚上我帮你。”
“你要如何帮我,你都说了这是鸿门宴,没有任何办法,你进得去,那之后呢?”
太后哪个女人可是不会满足于此。
你想要干什么。
“放心。”唐安南拍了拍她的肩膀,“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边关需要我,我要带他们回家,这是我答应他们的。”
芈越英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你真是个美丽而又危险的人,我真是特别的佩服你,不过,今天你还是谨慎些。杨盟在这里,他不好对付,你要小心了。”
“放心!”
唐安南拿出暗器放在头发、腰间、小腿上以及手肘边。
芈越英:“……”
大概是要担心哪个被动手的人了。
这一套下来,不死也残了。
唐安南会心一笑:“你别担心,杀他,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