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没睡着,但等到什么湿润的东西舔着自己的手心将她弄醒来的时候,头顶上方已经褪去了那么深的颜色。
在眼睛都不太能够睁开的状态下,穆箖芸的脑子花了好长的时间才重新恢复运转。她直接将舔着自己的小狼崽推开:“别舔了,我没吃的了。”
小家伙被推倒在了地上,一个翻身都废了好大的劲儿。
等到它在凑过来的时候,穆箖芸才发现这小家伙竟然连牙齿都才刚刚冒了一个小小的尖儿。
然后它的前掌似乎还受了伤。
“你这爪子究竟是……呲!”
背后伤口拉扯的疼痛才叫她想起来自己忘记上药了。
这会儿洞中已经没有那么黑了,穆箖芸赶紧打开没有丢的医匣,眼睛差不多快贴在药瓶上,才分辨出哪一瓶是金创药。
她拆下纱布,凭着感觉将药粉撒到后背上,咬着牙缓了好一会儿,吐出憋着的那一口气,将纱布重新缠好。
一切做完,已然满头大汗。
换下的纱布上沾染的血腥味叫小狼崽直接扑过去开始撕咬,奈何空费力,无回报。
穆箖芸看得分明,明明前爪应该要用来按住被撕扯对象的,可小家伙的右前掌每每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就立刻松开了。
她一把就将小狼崽抓了过来,“我看看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仗着小家伙牙都没有长出来,她硬按着它的脑袋将起爪子掰到自己面前,就看见一根木刺刺入了小家伙的指掌间,虽然面上已经没有血流出了,但本该粉嫩的肉掌下面已经淤了血。
而她只要一碰那肉刺,小家伙就开始嗷嗷直叫。
“叫什么叫。”穆箖芸故作生气地吼它:“不拔了,你这爪子便就废了!”
可小家伙哪里听得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奋力的挣扎,直到穆箖芸突然松手,它滚落到了地上,立刻就趴在草丛里,瑟瑟发抖。
穆箖芸看着自己捏着的木刺,忍不住叹气:这都快有一个指节长了,也不知道它是在哪里踩上。
哆嗦了好长时间以后,或许是见穆箖芸没有别的动作了,也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脚掌没有那么疼了。小狼崽慢慢地爬了起来,开始舔爪子上的伤口。
然后冲着穆箖芸奶声奶气地叫唤了两声。
“这会儿知道我的好了?”穆箖芸道:“本来还想给你上点儿药的,但看你这般,上了药只怕也是都被舔进肚子里去了。”
动物的伤口愈合能力在她的印象中比人强大多了。毕竟日常的打斗都会留下见血见肉的伤痕,而伤痕越多的动物,往往是族群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她抬头往上,这才第一回看清楚自己究竟摔进了多深的洞中。
这高度估摸着都该有七八米了。如果不是下面落着不少枯草,恐怕她现在都已经摔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