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看着周不疑颤颤巍巍的继续写,好半响后,等周不疑落笔,王越也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眼。林丰也是跟着扫了眼,涉及到的名单中,竟有二十余人。
每个人的大体情况,也都是写出来。
林丰沉声道:“周不疑,这些赤甲骑的人员,如果有一个错谬,你都会被杀。”
“没有,绝对没有。”
周不疑连忙摇头,他忍着痛苦道:“我是赤甲骑在咸阳的负责人,所有人都归我管。所以,我知道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出错。”
眼下生死之际,周不疑不敢隐瞒。
正如林丰所说的,一旦有错谬,就会杀他,他怎么可能保留呢?
林丰又打量了周不疑的神情,确定周不疑没有撒谎,便道:“兄长,你立刻派人抓捕,速度要快,不能走漏风声。一旦打草惊蛇,让人跑了,可就不妙了。”
王越道:“我明白。”
顿了顿,王越说道:“周不疑这里,他来刺杀你,实在该死。他的生死,随你处置。等我把涉案的二十六人,全部拿下,我再一并带走周不疑的尸体。”
林丰点头,王越拿着名单下去。
周不疑却慌了神,他可不想死,连忙道:“林公子,我什么都交代,不能杀我啊。”
林丰道:“你是赤甲骑的人,和我有大仇。另外,我重伤了你,又废了你的武功。留着你,他日,你报仇怎么办呢?”
“不,我绝不报仇。”
周不疑立刻保证。
他眼中,掠过一抹光芒。他善于隐藏伪装,能打探消息。如今迫于无奈,只能投降,而如果大秦愿意用他,他就还有机会。
只要活着,总会有再起的时候。所以当前,他为了活下来,先委屈求全,等他起来了。到时候,自然会有报仇的机会。
林丰冷冷一笑,他不相信周不疑。而且,他也不习惯留下隐患,留下一个对自己怀着恨意的人,那是自己作死。
林丰破军出手,直接杀了周不疑,然后林丰吩咐高小鱼把周不疑尸体的拖出去,等着王越来带走,林丰处理完,就径直回到后院,又继续看书。
另一边王越回到县衙,调动县衙的所有衙役,迅速的出手。短短时间内,把所有涉案的二十六个赤甲骑人员全部抓了,王越又亲自一一提审,确定所有人的身份,又把周不疑尸体带走,便迅速结案上奏。
这一封奏折,直接传到京兆尹府,又呈递到皇帝办公的案桌上。
赢九霄自鸳鸯楼返回后,一直在处理政务。尤其天气渐冷,到了寒冬时节,万物凋零,百姓日子会更为艰难,一些贫穷的百姓,可能出现冻死饿死的情况。
恰是如此,寒冬是赢九霄要注意的。
赢九霄一一批阅政务,一道道命令下去,把一道道奏折,不断的安排下去。
在赢九霄翻到京兆尹府的奏折时,眉头上扬,脸上浮现出凝重神色。赤甲骑的人,竟是光明正大,出现在咸阳,甚至去威胁林丰,实在是大胆。
赢九霄深知,各国安排在咸阳的暗装,不可能彻底灭掉。你灭一批,人家还会继续安排,可是,却也不能放任这些人肆虐。
各国在咸阳的密谍,就必须怂着,冒头就得被杀。
赢九霄提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了一个‘杀’字,就把奏折安排下去。这道奏折,便会迅速传回京兆尹府,又传到咸阳县令府,处死所有的赤甲骑暗桩。
赢九霄思虑一番,心中有了定计,又吩咐道:“赢三。”
“卑职在!”
赢三自暗中走出来。
赢九霄道:“赤甲骑的人,直接去刺杀林丰,然后被林丰拿下。王越得了林丰的消息,顺藤摸瓜抓了二十六个赤甲骑暗桩,暂时全部控制起来。”
“这些赤甲骑,朕已经下令诛杀。赤甲骑死了,死不足惜。可是,如果林丰受伤,是朕不愿意看到的。此事,你怎么看?”
赢三想了想,回答道:“十二在永宁县,陛下,可否立刻调十二回咸阳。”
赢九霄摇了摇头,说道:“十二是林丰的管家,不必动。他成了林丰的人,就让他一直呆在林家,作为林家暗中的力量,庇护林家。”
“以后十二这里,让他不必关注林丰一言一行,也不必打探消息。只要林丰不涉及到背叛我大秦,十二便是林丰的人。”
赢三皱起眉头,问道:“陛下,这样的安排,是否太相信林丰了?”
赢九霄道:“用人,当用人不疑,尤其是林丰,更要信任。朕,无条件相信他。大秦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阶段,要打破如今的僵局,国内没有一个人能办到。”
“林丰,是朕看好的人。”
“所以朕如今,愿意倾其所有,培养且相信林丰。这哥人,是我大秦东出的希望。所以,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赢九霄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期待,他这辈子和大秦历代君王一样,都有一个梦想。
那就是大秦东出。
只是,赢九霄及朝中臣子能力有限,没有找到机会。
林丰来了,赢九霄认为机会来了。
所以,他甘愿赌一把。
赢三沉默片刻,说道:“如果当下要保护林丰的安全,就只能抽调赢五前往。他的实力,即便夏国派遣宗师境来,也得饮恨。可是赢五,主要是在陛下身边,负责陛下的安全。”
赢九大袖一拂,道:“朕基本上,都在宫中,谁能威胁到朕?更何况,有你在,朕安全无虞。让赢五前往,就说他是赢九向朝廷请示后,皇帝安排前往的,暂时负责林丰安全。等夏国的威胁解除,再调回赢五。”
赢三道:“卑职遵命。”
赢九霄点了点头,又埋头继续处理政务,而赢三悄然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