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初升。
林丰早早的,已经在院子中晨练。他早上的晨练,今天是太极拳,虽说速度慢,但自身精气神却是凝一,体内真气浩浩荡荡,运转不休。
看似波澜不惊的太极拳,在林丰手中,却是暗含杀招。
一招一式,简单却是刚柔并济。
林丰一个人练拳,好半响后,真气才渐渐平息,一趟拳结束,他吃过早饭,又从赢五的手中,拿来关于齐国的资料。
这些都是黑冰台调来的。
涉及到齐国局势,涉及到齐国的大体情况。
林丰即将去齐国,尤其听王粲的话,荀子如今在稷下学宫,也是陷入纷争。恰是如此,林丰更要多做了解和准备,才有利于即将开始的齐国之行。
在林丰翻看资料的时候,高小鱼急匆匆进入,道:“公子,宫中又来了人,说是皇帝陛下又有旨意传达。”
林丰搁下手中的书册,起身往外走。
他心中琢磨着皇帝怎么又安排人来,莫非,和徐琉璃有关?
林丰不多时,就到了大厅,看到了来传旨的内侍。这传旨的内侍,知道传旨的内容,震惊于皇帝对林丰的器重,以至于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他捧着诏书,恭敬道:“林先生,陛下传旨,任命林先生为晋国客卿。同时,任命林先生为晋国使臣,前往齐国时负责促成齐国、晋国和大秦结盟。”
诏令说后,内侍迅速递上了诏书。
林丰接过来,很是意外。
司马冲给予的好处有点多,甚至这条件前所未有的好。有了皇帝任命的客卿职务,以及让他作为晋国使臣,就给了他诸多便利。
林丰代表大秦和晋国双方,出使齐国,就更容易促成联合。
林丰接下诏书道谢,内侍就急匆匆离开了。
林丰回到后院,他刚坐下来,看了一会儿书,却是赢五来了。
赢五躬身道:“林先生。”
林丰道:“什么事?”
赢五说道:“林先生,我们已经促成大秦和晋国的联合,在晋国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何时启程去齐国呢?”
林丰说道:“最多再有两三天,我留在金陵,还有一个人要拜访。”
赢五道:“谁?”
林丰说道:“桓肃之。”
赢五想了想,他开口道:“这个人我有印象,是晋国上任宰相桓禹的孙子桓肃之。他在金陵内,有些名头,甚至还被人称之为凤雏,颇有才华。可惜外面的消息,是桓肃之为人桀骜,眼高于顶。这样的人,值得拜访吗?”
林丰说道:“秦国想强大,单靠如今的大秦,是远远不够的。秦国的武将很多,可是文官还是差了。这个桓肃之,就是我延揽的对象。”
“所谓海纳百川方能成其大,必须要足够的人才,大秦才有未来。更何况,外面人说桓肃之桀骜,那就桀骜了吗?”
“不曾亲眼见过,就无法判定。”
“更何况,一个人有了才华,有了能力,怎么会没有一点脾性呢?”
林丰了解了桓肃之的情况,恰是如此,他才准备要去拜访。
人才,不能丢失。
赢五想了想,说道:“可桓肃之毕竟出身名门,这样的人,未必愿意去秦国。毕竟咱们大秦,对于这些士人吸引力不够。”
林丰神色自信,轻笑道:“出身名门又怎么样呢?桓肃之父亲不成才,败光家业,甚至昔年桓禹的所有人脉关系,又是谢崇这个桓禹的弟子继承。如今桓肃之,虽说谢崇给予各种优待养着,但恰是如此,桓肃之想崛起很难,这是我们的机会。总之,要试一试。”
赢五道:“我是一个粗人,一切听先生的。卑职立刻安排人,打探桓肃之的消息,以便于先生安排。估摸着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就要离开金陵,北上去齐国。我早作准备,才能一路顺遂一些,不至于沿途耽搁。”
林丰道:“你安排吧。”
“喏!”
赢五躬身揖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林丰的眼眸深处,有着浓浓期待,他希望能让桓肃之去大秦。
这是大秦的希望。
但凡帝国的崛起,必然伴随着无数的人才汇聚,如果仅仅是一两个人,仅仅是极少数人呐喊疾呼,根本就办不成事情。
所以,林丰很注意人才。
他希望为秦国,延揽到更多的人才。
在林丰沉下心来,又继续看书的时候,高小鱼急匆匆的进入,道:“公子,谢家派人来递上了拜帖,请公子前往赴宴。”
林丰接过拜帖,仔细看了眼,帖子上不曾说什么内容,就是谢崇邀请赴宴。
林丰道:“你问了来传话的人没有,谢家可有什么事?”
高小鱼摇头,表示未知。
林丰摆手让高小鱼退下,不多时,顾喜又来了,他躬身行礼道:“小师叔。”
林丰道:“有什么事吗?”
顾喜道:“小师叔可曾收到谢家的请帖?”
“收到了。”
林丰颔首道:“刚收到,只是不清楚谢家请人赴宴是什么事?”
顾喜道:“我问了一嘴,似乎是今天谢崇要带着谢家新的继承人谢玄亮相。大抵,就是为谢玄造势,让所有人知道谢玄。”
“以往谢家的事,都是谢峻负责。如今,所有的事转变到谢玄的身上,总得亲自介绍一番,同时让人照拂谢玄。”
顾喜道:“所以今天,就是简单聚会。”
林丰说道:“谢崇为了帮助儿子,倒也是不遗余力。”
顾喜道:“毕竟是为了谢家。”
林丰点头道:“既然都要去,收拾一番,我们一起走。”
顾喜当即应下,他和林丰各自拾掇一番,乘坐马车往谢家住宅去。谢家位于北城,而且靠近皇城,这里的宅子寸土寸金。
也唯有谢家,才有这个实力、底蕴和待遇。
马车到了谢家附近,沿途看到了马车来来往往,甚至路边上都停靠了许多马车。
显然,已经有人来了。
当林丰、顾喜的马车到了谢家大门外,两人下了马车往谢家走。
“咦,这不是林丰吗?”
就在此时,却是窦虚的声音传来。
他作为谢崇一系的人,也是受到了请帖,没想到刚到谢家门口,就看到了林丰。他眼神带着一抹厉色,沉声道:“谢家有事情,你林丰一介外人,来做什么?”
林丰轻笑道:“窦侍郎,你一个礼部侍郎,莫非要替谢尚书做主。谢尚书邀请我,难道你还要拦阻我,将我拒之门外吗?甚至,谢尚书都和我缓和关系,你还要为敌吗?”
刷!
窦虚面色微变。
他不敢置喙谢崇的安排。
他就是个礼部侍郎,看似是礼部的二把手,可礼部的二把手在六部当中权势不大。尤其对谢崇来说,要撸掉他,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窦虚哼了声,大袖一拂,径直往谢家内去了。
林丰也是冷笑。
他对窦虚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感。
林丰和顾喜进入,在侍从的引导下,转眼进入大厅中。林丰的位置更特殊,竟是在右侧首位,顾喜反倒是左侧后面一些的位置。
大厅中的座次,都是早就排列好。
林丰坐下后静静坐着,也在打量着坐席中的人。
按理说,朝堂上论辩时,大部分朝臣林丰都见过,今天坐在左侧首位的人,林丰却不认识,这是个年近五十,保养得极好的人。
其余人,林丰都是扫了眼。
林丰目光扫了一拳后,落在左侧末席上的一个青年身上。
青年二十开外,看年龄约莫比林丰大一些。因为今天宴席,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瓜果,所以青年随意坐着,浑然不管周围,径自吃着这些水果。
这时候青年也是看过来。
两人,目光交汇。
林丰微微点头致意,青年愣了下,旋即报以微笑,又埋下头径自吃着瓜果。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
也来了许多林丰认识的人,更有昔日在朝堂上辩论的人。可以说谢崇今天邀请的人,几乎囊括了大部分官员,甚至还包括部分世家大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