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羽疑惑,吃惊,心头有些复杂,说不上什么感觉,热热的,酸酸的。
朵朵怕拖累他?
她不怕拖累洛宸?
那屋顶上的画面如此美,在南天羽眼里都是凄婉至极的哀景,否则,他的眼睛怎么会泛酸。
从那一年在云家花园一眼认中她,斗转星移,他的认定没有变,他这一生怕就认定了她。
他喜欢她的舞蹈,和星月大陆世家女子跳的不一样,她的舞直接,魅惑。比宫廷里的舞娘要大胆,比牌坊里的舞姬要魅惑。
南天羽想,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悦她的呢?
是从那一夜她的翩翩起舞?
不,是从她叫得第一声羽哥哥?
不不,是从看到她眼睛开始。他爱极了她的眼睛,一双灼灼桃花眼,明眸善睐,熠熠生辉,像在诉说一个故事。
是,他的心悦从喜欢她眼睛开始。那双总是诉说故事的眼睛长年累月出现在他梦里,陪伴了他多年,舍不得也没办法割舍。
他怕小小年纪的姑娘被掳走后眼睛失去光彩,他拼了命找她,不惜一切代价,不惧和红衣变态拼命。
他怕她在月神府受欺负,怕她眼里有水光,明里暗里帮她。
他怕她一个人在陌生大陆不开心,怕她眼里有自卑,去了半条命带着秦之卿来青玄大陆助她。
他怕她眼里的故事没了色彩,紧紧相随,誓死相护。
可他忘了,她是一个人,可她还有一群兽。
她还有洛宸,她最宝贝的契约兽。
契约兽啊,是和主人同生共死的存在。无所谓牵连与否,他们本就是一体。
契约兽啊……
这一场情爱里的角逐,他南天羽,就这样铩羽而归?
这一生,他所求不多,唯她而已。
这一生,他失去了太多,只剩她而已。
俞院长神情复杂,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爱徒身上气场太强大。探究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展开,眼前好似黄粱一梦般,风平浪静。
爱徒还是他爱徒。
他的爱徒只是默默转身,第一次失礼地走在他这个师傅前面。
俞院长自嘲地笑笑,他刚癔症了。
“徒儿啊,等等为师。”俞院长边追赶,边念叨:“看起来倒是挺养眼。”
挺养眼?
他周遭挺养眼的,大抵就是房顶上那一双人吧。
房顶上,云朵朵看着宣芖院门,久久不说话。
宣芖的院子周围有阵法,有结界,等闲之人看不透。云朵朵看过去,只能是一团朦胧。可她看了许久,洛宸知道她不是在看门,她在看南天羽。
幽深的眸子古井一般无波无澜,有幽幽话语道:“别看了,人早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