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厢内,有两个男子。
只听见一个男子躬着身子对另一个断断续续的低声耳语:“爷,咱们的计划有些变数......那女子......是下头的人办事不利......把一个丫鬟当成了......如今竟还活着,不知爷有何打算?”
另一边被叫做爷的男子沉吟道:“罢了,她平日里便是待旁人极好,她的丫鬟定然是打扮得不似寻常下人,你们看错也算是她命缘如此。只是不知是否还有其他漏网之鱼?”
“应是没有了,我们细细检查过,没有放过一个活口。”
高位的男子闻言叹了口气,询问道:“另一边呢?”
下首的男子答道:“那头更是好办,影侍们寻到他时,他还在那甜水儿胡同中养着的外室怀里头醉生梦死呢。”
高位男子冷笑一声,“牡丹花下死,他倒是风流。”
“是啊,也不枉他此生了。听影侍的弟兄们讲,同他在一起的外室女子已孕九月有余,那孕妇见着自己的官人被绑了当即娇滴滴地哭喊着求饶的话,弟兄们也自然给她了个痛快。只是可惜,那高高隆起的孕腹被生生剖开,里头还是个男胎。他眼睁睁见着自己快要瓜熟蒂落的儿子就这么成了瘫烂泥,受了刺激当场便昏死过去了。”
下首的男子讲得绘声绘色,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了现场一般,越到惨烈之处越是兴奋,可见这简直是个嗜血成性的恶鬼,“这么一来便更好办了,影侍们收拾了那孕妇和婴孩的尸体,又将现场清理了,再将他往房梁上一吊,伪装好他悬梁自尽的假象,任凭谁也分辨不出端倪来了。”
高位的男子闻言皱了皱眉,斜睨了下首的男子一眼,“逢着节典,还是莫讲这些言语了。”
下首的人哂笑道:“是了是了,是该忌讳些。不过如此一夜过去,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也终于被料理了,谁教他们不一心为您办事呢。大计当前,属下们自当为您保守住一切秘密。”
高位男子叹息一声:“那风流匹夫倒也罢了,只是周......他确是个会办事的,这么一来真是可惜可叹。”
下首的人进言道:“能干的人普天之下多得是,以后再找便好,您可别可怜这不忠之人。只是那女......主上可有何计划?”
高位男子反问道:“先生有何高见?”
下首的男子像是早就准备好一般,立即附在高位男子的耳边耳语了一番,说完后又补充道:“既然她张了这副皮囊,可不好白白浪费了。”
那高位男子听了,却迟迟不语。见对方没有回应,下首的男子又进言道:“主上可要把握这大好的机遇,莫要因着一时不忍,白白浪费了这枚棋子,她可比他更好用。若是掌控得宜,定是我们成就大计的关键助益。”
“只是不知她到底知晓多少,若是未曾窥得我们的秘密便罢了,只需好好调教一番;若是她卖弄小聪明,坏了我们的大计,那只能......”语罢,下首的男子在自己颈间比了个手势。
高位的男子权衡了片刻,终是有些艰难地点了头:“如此,便依先生所言。”
下首的男子闻言阴笑道:“主上英明!如此还需您去探她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