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如抬手,劈面便是一掌。
赵溧阳刚踉跄两步,后领再度被人给揪了回来,赵溧阳整个人往后倒,赫赫寒芒朝着眉心。
对面人再度收剑。
赵溧阳眉尖轻蹙,银牙咬碎。
该死,赵贞如竟然拿她当肉盾。
不愧是冷血无情的赵贞如。前一秒含情脉脉,下一秒便送你去死。
就这样,赵溧阳被擒住当做人质,对面那人投鼠忌器,不敢下死招。赵贞如一个侧身,再度将赵溧阳推了出去,一支长剑从赵溧阳腋下而过,直袭对方心脏。
那人一侧,一声闷哼,血线四溅,那人手臂中了一剑。
等回过神来,眼前却已经不见了赵贞如和六公主的身影。
紧接着,后面大部队跟了上来,为首的人一身黑色窄口祥云劲服,玉冠束发,眉目清冷,咋一看之下,竟和赵溧阳颇有几分相似。
那人迎了上去,抱拳跪立,“主子,四殿下——”
“啪。”
那人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从天而降,打得他连跪都跪不稳。
他头一偏,唇角漾出血丝。
赵贞吉冷眼看他,眼底有些许阴鸷,“你要是再敢碰小六一根手指头,我要了你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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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溧阳真生气了。
就算知道对方是赵贞吉的人,就算赵贞吉这个血脉大哥对她几近宠爱。可赵贞如竟然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推她出去挡刀,赵溧阳还是气得不行。
两个人走在空荡荡的长巷街道上。
赵贞如明知赵溧阳生气了,却什么也不说,更是什么都懒得解释。
一枚棋子而已,现在还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再说了,赵贞吉怎么舍得对她下手。
更何况他现在受了伤,赵溧阳还跟他赌气,真是不识大体。
赵溧阳跟所有的皇子公主都不一样,赵贞吉从来也看不上其他的手足。只除了赵溧阳,这个和他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妹妹。
于是,赵溧阳生气。
赵贞如也因为赵溧阳的生气而生气。
两个人默默同行,直到走到一处分叉路口上,赵溧阳便停下脚步望着他。
赵贞如选择了了一个方向往前走,赵溧阳便跟上,终于两个人慢悠悠的到了赵贞如的王府上。
只不过赵贞如的王府占地面积很大,父皇膝下三男三女,偏巧三哥身子弱,人也不怎么灵光,并不讨父皇欢心。
于是父皇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大哥和四哥,以及她这个冒牌的六公主。
赵贞如的王府很是富丽堂皇,府中古玩珍宝不计其数,假山森林,小桥流水,长度占了汴京城整整三四条街。
不过因为赵贞如最近下了大牢,府内看着三三两两的灯火幢幢,反而有些森然。
一家主子沾上弑君的罪名,可想而知府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也不知一向雷厉风行的四嫂能不能稳住王府之中的局面。
赵溧阳站在王府很是偏僻的侧门,看着那三米多高的围墙,终于忍不住跟他搭话,“现在大哥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你可倒好,却自投罗网?”
赵贞如却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大哥那个榆木脑袋,应该也想不到我会回府。”
赵溧阳忍不住反唇相讥,“我大哥那个榆木脑袋,可是让你今晚险些丧命。”
赵贞如瞪着她,脸色隐隐发青,“你到底是谁的人。”
赵溧阳却道:“我是阎罗王的人,反正每天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赵贞如不语,抬头望着墙。
赵溧阳催促他道:“不进去吗?”
赵贞如抿了抿唇,皱眉道:“这墙怎么这么高?”
“你不是会轻功吗?咻一下就上去了。”
赵贞如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她,“我腰间有伤,提不起力。别说这墙了,就是门槛我也跨不过去。”
“我看你说话挺精神的。”赵溧阳冷冷一笑,“再说刚才你把推出去的时候也挺精神的。”
赵贞如斜斜睨她一眼,“赵贞吉又不会真的对你动手。在那个情况下,推你出去是最好的办法。小六,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用脑子做事情?”
赵溧阳发现跟赵贞如讲话,那真是鸡同鸭讲。
她无语望天,放弃挣扎。
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进你府里。”
于是半刻中后,两个人站在一处狗洞面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