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伤春悲秋,有些害怕风家那些死去的人,可觅秀那句“都会死”反而让她整个人平静了不少。
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赵贞如,那么就只能和赵贞如走到最后。
她不敢也不能辜负赵贞如,只好辜负母后和大哥。
半夜,赵贞如竟又摸到了她床头来。
她发现赵贞如现在在皇宫里,好似过无人之境一般。皇宫里的守卫仿佛摆设一般困不住他。
赵溧阳本来睡得挺沉,梦境里突然好像是掉进了水里,肺部不能呼吸,眼看水要漫过头顶快要窒息之际,她一下睁开眼睛——
猛地张嘴,她急促的呼吸,冷不丁看见赵贞如正捏着她的鼻子。
赵溧阳气得当下给了他一拳。
赵贞如吃痛,缩手,赵溧阳这才喘过气来。
赵溧阳大口大口的呼吸,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瞪着他骂了一句,“赵贞如,你是不是有病?”
赵贞如却在一片黑暗之中笑得有些东倒西歪,他像是碰到了特别好笑的事情,往日那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合不拢嘴,恍惚间根本不是大魏尊贵的四皇子殿下,而是一个街边玩耍的无赖小儿。
大约全天下的人,都没见过赵贞如这无耻的一面。
赵溧阳气不打一处来,“赵贞如,你幼稚死了。”
赵贞如低咳两声,好不容易止住笑,板起了脸,随后将一件黑色外衫扔给她,“起床穿衣。”
赵溧阳看了一眼外面浓浓的夜色,有些不确定道:“现在?”
“嗯。”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赵溧阳将衣衫扔了回去,“咚”的一声又倒回了床上,顺势钻进了被窝,瓮声瓮气道:“我不去,我要睡觉。”
赵贞如负手而立,看着裹得跟个毛毛虫一样的赵溧阳,他皱眉道:“赵溧阳,趁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你给我起来。”
赵溧阳理都不理,继续酣睡。
赵贞如抿唇,皱眉,上前一步,拽住锦被一角,“哗啦”一声全都掀开。他又弯腰拽着她的手,强势将她拉起来坐着,“快起来,四哥带你出去玩。”
“我不想出去玩…我想睡觉……”话虽这样说着,赵溧阳却还是闭着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很听话的将外衫套上了。
赵贞如催促着,“待会去船上睡。”
“怎么还要上船?”赵溧阳一下来了精神,眼睛都发亮了,“你是要送我离开汴京吗?我可以不当六公主了?”
赵贞如冷哼一声,“想得倒美,我还没当上皇帝,你休想离开。”
赵溧阳毫不客气道:“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