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削完皮的苹果。”
“我要喝城南那家便当铺的包子,还要城西巷口的豆浆。”
“我腿疼,把你胳膊伸过来让我咬一口。”
“我看你不顺眼,你可以原地做俯卧撑吗?”
“这天有点热,你开一下窗户,记得开三分之一就好。”
“我又渴了,我要喝水,稍微热一点,不要太热。”
“我好无聊,我要玩游戏,但我手一动就疼,你玩一下,我在旁边看。”
宫承越听眉头皱得越深,阴郁的眼神落在某个得寸进尺的死丫头身上,恨不得瞪出个窟窿。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给我适可而止!”真当本少爷是你家保姆?
凤倾洛一副怎么了,这是要干啥的无辜表情,“男朋友怎么可以对女朋友发这么大的火?你不喜欢我了吗?这就是你对我的喜欢吗?也太经不起考验了,分手吧,你走,记得把门带上。”
快点走,最好滚得远远地。
“凤倾洛!”宫承咬着后槽牙,忍得手背上青筋凸显。
“我是不会走的,别想这样就能让我离开,我会一直看着你,直到你康复为止。”到这宫承心情平静了许多。
又说:“等出院那天我们就去让医生看看,不然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
凤倾洛给了个白眼,“那是我的事情,你别多管闲事了行不行?你赶紧回去吧,我俩水火不容知道吗?”
“什么水火容不容?我说它能容,它就能容,你老实养病,等你好了我就离开,再也不管你这些事。”要不是我愧疚良心不安,你以为我想管?
宫承觉得这人被她家里都宠得目中无人了,刁蛮任性。
“那你走啊!”凤倾洛直接疯了。
这人不仅睡觉时握着她手,去洗手间都要找人过来代看,最可恶的是她上洗手间的时候,他还专门找了个女护士过来陪她一起进去。
也不知道这人说了啥,那护士看自己的眼神警惕地厉害,弄得自己跟那看守所的嫌犯似地。
这日子一直持续到一周后。
凤倾洛瘫在病床上,生无可恋地望着头顶的灯,心累地转了下脖子,看着正在收拾的宫承,心里是真佩服。
一个大少爷竟然真得照顾了她整整一周,还照顾得挺好。
关键是!你这么认真,我本来七天前就能回去的!
我的房子!我工作!我的大哥!
凤倾洛觉得自己脑袋快炸了,失声尖叫挠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要疯了。
宫承以为她病情严重了,赶紧放下手上的衣服,过去钳制住凤倾洛的两只疯狂摆动的胳膊,“住手!住手!别伤害自己!我们这就去看医生!”
连行李都不收拾了。
那衣服还是让家里司机专门送来的,直接扔在旁边,想等着先给凤倾洛稳定好病情再回来。
排队挂号,一番折腾。
等凤倾洛坐在医生面前时,头发乱糟糟地,凌乱不堪,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医生,是不是特别严重啊?”宫承很紧张地问。
医生眉头皱着,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对着宫承问:你是她男盆友?”
宫承二话不说点点头,只是个称呼而已,没必要计较。
“医生怎么样啊?我女朋友是不是病得特别严重?”
医生确认是病人亲近之人,见病人也没反驳,低头在病历本上写着,顺便先给宫承透了个底。
“你女朋友这个病情看起来确实很严重。”是肉眼可见地严重,“我是建议住院的,不过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严谨的地测试,你得先有个心理准备,提前跟她家人商量商量。”
这,这怎么还住上院了?
宫承心里咯噔一下,看凤倾洛的表情更是后悔愧疚起来,比之前更甚。
至于跟她家人商量,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啊,他也不好替她做这个决定。
“医生,还有救吗?”宫承像极了外面那些患了绝症的病人家属,那眼神真诚又期待。
医生点点头,对着电脑一阵操作,“放心,只要我们双方都积极配合,这个病还是有希望救治回来的。”
宫承也跟着点头,表情却显得有些沉重。
他蹲下身,握着凤倾洛的手,情真意切,“放心,我会陪着你完成治疗的。”
那医生多看了一眼,心想这小姑娘男朋友也是很不错的了,就是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真像他说的那样,一直陪着。
这病可是不好治啊,特别是像这小姑娘很严重的情况。
之后凤倾洛也不知道自己被带着干了啥,反正一通下来,她是没有任何期待了。
满脑子都是,这个沙币男主什么时候滚开。
医生打算跟宫承单独聊一下。
宫承先是找了个护士陪着凤倾洛,才又不放心地回去跟医生详谈。
“医生,是不是特别严重?”宫承都觉得他这个不专业的也看出来了。
医生看着报告单,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确实有些严重,但是并不是没有救治的可能,花费的时间会很长,而且病人不受控制,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行。”
“是是。”宫承特别配合地点点头。
宫承在诊室里面跟医生聊了足足半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人都成熟稳重了不少,看着凤倾洛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孩子,温柔又有耐心。
微微鞠躬感谢看护凤倾洛的护士。
等那护士离开,宫承慢慢坐在凤倾洛身旁。
“其实你肯定恨我的吧,把你害成这样。”都怪他,小肚鸡肠,一个大男人干嘛跟她斤斤较较,应该多让着她的。
凤倾洛机械地转了下脖子,随便看了一眼。
内心颓废地哼了一声,心想:你还挺愧疚的样子。
把本仙女从回家的路上拽回来,你应该高兴才对。
毕竟是你死对头吗?让死对头回不了家,多让人窃喜。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这次算我宫承求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好好陪你治疗,就当是让我赎罪好不好?”他愿意陪在凤倾洛身边,直到她康复。
他惹出来的祸,敢作敢当,愿意负这个责任。
“不愿意。”赶紧走吧少年,姐姐真的只是想回家。
宫承一下子急了,单膝跪地在凤倾洛身旁,“我真的不会再和你作对了,以前都是我的错,你想打想骂怎么都可以,只要能让我赎罪照顾你,不管你想怎么样对我,我都绝无怨言。”
凤倾洛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也没有任何问题,你不需要照顾我,你呢,别再让我看见你,就是最大的照顾,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