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切割完三个整面,然后将其掰开。
里面的东西完整显露出来,是个头部已经跟脖颈分离的尸体,能猜测出里面的身体已经被折叠,也可能被分,尸处理。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已经有一年了。
“王爷,我们要继续挖下去吗?”星谷看了眼旁边的土坑,里面隐约露出几个木箱的表面。
“当然要娃娃,继续挖下去。”叶初瑶皱着眉头,已经笑不出来了。
凤璟澜朝星谷点了点头,“继续挖下去。”
令他们震惊的是,箱子数量的庞大。
已经有二十几个箱子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好几个箱子被埋着还未挖出,这还可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因为这个巷子很大,他们挖的只是一个小范围。
美美的宝藏梦破碎,叶初瑶人都抑郁了。
看着那些开盖的尸体,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把电锯正在锯着那些箱子。
凤倾洛早就顶不住被宫承给带回宫里去了。
凤璟澜观察了下被打开的箱子里的尸体,无一例外,全部被斩首。
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反向折叠,让人看着头痛恶心。
叶初瑶也不例外。
她胆子虽然大,但也受不住这种渗人的场面,被凤璟澜抱着,难受地靠在他肩膀处。
偶尔冒出头来看着那些巷子里的尸体,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起来了。
像是有一股电流,从后脖颈直窜到头顶上。
这一夜是挖不完的,正如同他们预测的,箱子越挖越多。
无法估量出来的数字让他们的心被狠狠地敲打,那股难以言喻的心情不止是沉重,连同对生命的惋惜,对下手者的审责。
这也许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无辜的被害者。
里面不只有青年壮男,也有老人和孩童,甚至是婴儿形状的尸体。
即使他们手刃过许多人,但无法接受这些人竟然会对孩子下得去手。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
——
东篱国位于凤渊国东面,两国相邻,国土相接。
明面上一直都以和谐为首,实则两国没少安插底细进去,试探暗杀,无所不用其极。
“拜见凤渊国皇帝。”
凤奕压了压手,“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
两人的眼中尽是明目张胆的算计,但是偏偏又不会去戳破,这次使臣来访不过是因为凤璟澜之前打了胜仗,他们作为败者的屈辱罢了。
凤奕与使臣虚情假意地客气了几句,便主持宴会开始。
因为昨夜的事,凤倾洛和叶初瑶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情绪低迷,特别是叶初瑶。
昨晚的那一幕又让她回想起上次做梦的场景。
无尽的硝烟战火,满地的尸体,哭泣,嘶吼,绝望的低语,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
她站在一处,看着脚下的红色河流,茫然又无措。
恐惧感如同失控了的洪水向她奔涌而来,将她完完整整地淹没在里面。
“瑶瑶。”凤璟澜轻轻拍着叶初瑶肩头哄着。
揽着她,从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放在她嘴边,“不怕,我在你身边陪着。”
叶初瑶抬头看了他一眼,抱着他的腰,使劲靠,“凤璟澜,我害怕。”
这一声,把凤璟澜的心都喊软了。
像是软绵绵的棉花裹在他心里,密密麻麻地绕着,又疼又痒。
“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不怕。”凤璟澜低头吻着她的发顶以示安慰。
这俩人的颜值和气场实在是太夺人眼球了,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过来,特别是东篱国的使臣。
凤璟澜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强大的那个敌人。
打量,揣测,像是拿着一只望远镜,躲在暗处伺机待发。
比起叶初瑶看到的,凤倾洛只不过是看到了一具尸体,所以她的精神状态要好些。
但还是偶尔会失神想起昨日的那一幕,还有那难以忘掉的刺鼻恶臭。
凤倾洛皱紧眉头,心思都不在这宴会上,旁边的凤逸喊了她好几次都没反应。
凤逸还想继续喊的,却被国师一个眼神落了过来,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
不仅仅是因为恭敬臣服的心。
他确实不知怎么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不过他心里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只能欲哭无泪地转过身去看舞听曲。
宫承看着凤倾洛的侧脸,又看了看对面的凤璟澜与叶初瑶,像是悟到了什么,了然虚心地点了点头。
慢慢挪得更近了些,伸手拦住凤倾洛的肩膀。
正沉浸在昨晚的凤倾洛吓得汗毛竖起,差点尖叫站起来。
还好这下意识的反应足够迟钝,才避免了宴会上出丑这种丢脸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抱我?吓死了,差点要打人。”凤倾洛没有去挣扎,反而往宫承身上靠了过去。
一夜未眠,靠在他身上休息一下也挺好的,反正没人敢说国师的不是。
她就狐假虎威一次吧。
“我可以靠在你身上休息一会儿吗?”虽然是这样问,但已经把眼睛闭起来了。
“当然。”宫承心情甚是愉悦地缠绕着凤倾洛的发尾把玩,把旁边的凤逸秀了一脸。
偏偏他只能做个惊呆了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仅仅这样。
因此,这宴会上就出现了这样让人难受地想要痛斥又说不得地场景。
一个是国师,一个是王爷,哪边都是得罪不起的。
这也只是针对凤渊国的大臣而言。
对东篱国的使臣来说,这可是他们借题发挥的好机会。
“听闻凤渊国的三王爷最近跟一位女子走得极近,想必正是身边这位吧?”这使臣唇上的胡子弯弯的,陪着那双三角眼,显得极为阴险狡诈。
“不知道这位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让号称战神的三王爷如此宠爱,竟然在宴会之上,公然无视我国臣子,在接待宴会这种重要的场合上做出如此失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