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洛给他们讲了当初与宫承第一次在凡间相见的场景,又给他们讲了自己这些年一直与他对着干逃课的事情。
听完那些他们就已经笑得东倒西歪,捂着肚子,有的还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凤倾洛大概是代入感太强了,仿佛自己又回到当时,越说越气,“当时我恨不得扒开他脑子看看,到底为什么听不懂人话,要不是他身份摆在那里,就连父皇都得看他脸色行事,我早就抄起家伙追着他打了,当时我晚上做的噩梦都是关于他的,你说我能怎么办,惹不起只能躲着呗,偏偏茯苓因为我的事每次都要受责罚,他就是看中了我不舍得伤害茯苓,我就使劲骂他打他,他就跟个雕塑一样,一言不发,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简直都快要把我给气死了。”
凤倾洛故意把欺负宫承的那些说出来,偷偷用余光观察莺杏的表情,见她终于笑了出来,才松了口气。
“他确实像根木头,总说喜欢我,又不知道怎么追我,就是一直跟着我,到哪都有他,我觉得很烦,还甩不掉,后来大概是时间久了,习惯了吧,突然觉得他对我确实很好,当时初瑶姐也在旁边鼓励我,我就干脆试着跟他好好相处,故意为难他很多事情,但是他都一一照做了,我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的,然后我们便在一起了。”
“原来仙尊追人是这样子的......倒是符合仙尊的性子,能想象得到你快被仙尊的性子给郁闷死了哈哈。”
说话这位曾经也是爱慕宫承的一员,现在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听完之后只觉得自己当初为了人家那张脸真的是丧心病狂,竟然还喜欢到去偷看。
凤倾洛估摸着说点宫承的优点,毕竟是天界管理者,还是要维持些形象的。
“其实他也有很多优点的。”
丹喜追问:“什么优点啊。”
这语气明显没有多期待。
凤倾洛想了想,说:“他修为高,长得好看。”
众人翻了个白眼,“切~~~。”
“那......其实他是个特别有耐心的人。”凤倾洛硬是想出这一点,脑细胞都快耗没了。
莺杏嘴角抽搐一下,“你确定不是误会了?仙尊那是性格温吞对什么都冷漠视之,所以才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她怀疑月狸的眼睛跟她们的眼睛构造其实不太一样,在这丫头眼里,估计仙尊吃根草都觉得无比高大伟岸。
到底是喜欢的人,现在又是自己夫君,凤倾洛看宫承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如此,不免有些急了。
“是真的!他真的很有耐心的,我让他每天早上都要为我梳洗打扮,陪我用饭,每天送我一件小礼物,然后要经常带我出去玩,他都有做到的。”
又道:“而且他性格也不木纳,现在比以前爱笑了,说得话也比以前要多,很多事情他都会提前问过我,尊重我的意见,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故意限制我,这些都是他在努力的变化。”
到现在,他们才明白,其实仙尊对月狸跟对他们是不一样的,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更特殊。
他们眼中的仙尊与月狸说的根本搭不上一点关系。
什么梳洗打扮,什么送礼物,陪她玩,还对着她笑......以仙尊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完全想象不出来。
“所以你这头发,是仙尊为你梳的?”莺杏都有些惊着了。
看着月狸的头发,完全想象不出这是仙尊梳出来了,可以看得出技巧很熟练。
若真是仙尊弄出来的,肯定不是这样一两次了。
“是呀,这就是他梳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越来越喜欢梳头了,比那些宫女梳得都好。”也算是一项意想不到的技能吧。
然后那些仙子都好奇地凑过来看,把她围成一团。
像是发现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一个个没见过世面似地看着那发髻,好一会儿都没人作出点反应,只是张着嘴,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小声地嘀咕着说什么不可能不相信之类的话,听得凤倾洛哭笑不得。
“这真的是他梳得,不用怀疑,没有使用法力,是真的心灵手巧哦。”
这场没有结果持续怀疑的讨论一直到宫承过来叫凤倾洛回去才结束。
“洛洛。”
原本热闹地聊天的大家一下子都噤了声,快速地站起身来朝宫承行礼。
凤倾洛回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转过来看向大家,笑道:“应该是晚饭时间到了,我现在是个凡人,可不能饿了肚子,我先走了,一会儿再来寻你们玩。”
凤倾洛走到宫承身边。
宫承主动去拉她的手,凤倾洛低头看着眨了几下眼睛,笑着又握紧了些。
然后......大家就真的看到仙尊侧脸看向月狸的时候,嘴角分明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眼里的宠爱更是藏不住的。
仙尊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
凤倾洛跟着宫承回到他的住处,远远地就闻到了饭香味,还是热乎的,“你刚才去凡间了?”
宫承嗯了一声。
凤倾洛站在石桌前朝周围看,里面的布局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她还看到了曾经自己睡过的竹篮。
大概是时间太久了,竹篮都变了颜色。
她走上前拿起来颠了颠,“你一直留着这个?”
宫承给她盛好饭,转过头看,眼底掠过一片阴影,他又附和着嗯了一声。
摆好碗筷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后背挺得直直地。
“你要是不喜欢,我把它收起来。”
“没有没有,挺好的,放在这里还能当个装饰品。”凤倾洛无所谓地摇摇头,将竹篮放下。
她对以前的事情是真的已经释然了,现在想起来也只是感慨一下,所以看到这个竹篮也没有觉得太伤心。
等到凤倾洛坐下开始用饭,宫承似有些心不在焉地跟着坐下。
“有事就说,不要藏着掖着。”凤倾洛扒拉了几口饭,腮里填得满满地。
“他们有没有跟你说......”
“说什么?”干嘛突然这样说话。
然后等了半天都不见宫承开口,凤倾洛就开始忍不住了,“到底要说什么,不要这样讲话断断续续地勾起别人的好奇心,自己又不负责。”
“那他们有没有说关于我的事情。”宫承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膝盖上用力。
“说了啊。”凤倾洛没觉得这些话有掩饰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