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驼原秋有些骑虎难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为什么梦翰莘居然不躲不闪的任由他做这样看起来很是荒唐的举动。
他的眼睛虽然没有再眨动,但睫毛在微颤,打在手心的呼吸也极为微弱,像是被毛茸茸的动物蹭着一样,驼原秋觉得一点也不讨厌,还莫名的觉得很治愈。
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找个台阶收场。
他有点希望梦翰莘能给他的手一巴掌,打破这个看起来诡异的场面。但是十几个呼吸过去,对方依旧一动不动的让他摸着,其间还眨了一下眼睛。
明明扫的是指腹,为什么他感像是扫到了他的心上,让他心底轻轻的颤动了几分。
这才想起自己中了鬼蛛之毒,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些异常,可以归结于中毒的症状?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像是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台阶一样,驼原秋收回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的咳了两下,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梦翰莘:“咳咳,那啥,我······我刚刚脑子有点不清楚,你······你别生气。”
梦翰莘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他没有想到驼原秋会突然靠近,还······还对他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除了阿爹,还有一些长辈抱过他摸过他的脑袋以外,长大之后最亲密的也就是被一些晚辈挽一下手什么。
从来就没有人这么靠近过他的脸,还停留如此之久。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烧起来了,耳朵都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完全不知道驼原秋说了什么。
还是对方推了他几下他才回过神来:“怎······怎么了?”
驼原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被子,脸看起来红得厉害:“我······我衣服去哪里了,为什么这裤子这······这么紧。”
本来只有耳朵发红的梦翰莘,现在整个人都像是煮熟的虾一样,转过身来不敢去看驼原秋:“那······那啥,你可······可别多想啊,你中了鬼蛛之毒,身上又沾染了毒瘴之气,必须要用清水沐······沐浴,所以我就······”
梦翰莘没有说完,但驼原秋已经知道具体发生了一些什么,瞟了眼盖在身上的被子,有看了眼自己睡的床榻,再快速的看了一眼梦翰莘。
驼原秋心里很是不可思议,眼前这位可是梦家的梦三爷,没想到性子居然这么好,愿意为他这个才见过一天面的人沐浴。
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在洗澡的过程中还醒来过一次,只是记忆太过于朦胧又只有片刻,多多少少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这些居然是真的。
赶忙一挥手给自己穿上衣服,但是看着手里拿着的明显不是自己的衣服犹豫了一下,这么好的材质一看就是梦翰莘的,只不过被自己撑大了几分,对方估计不会要了。
驼原秋坐起来,将手里的衣服从被子里拿出来:“多谢梦三爷相救,只是这衣服想来是不能穿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换?”
说完还收回自己的储物戒内,让梦翰莘就是想拿回来都没有这个选择,只能看着驼原秋:“你······你收起来干什么,丢了就是。”
驼原秋一脸正经的说:“这么好的料子丢了多可惜,实在不行给我做汗巾都行,一看就是吸水性很强。”
听到这话,这人要拿他的中裤去做汗巾!一想到自己平时穿的裤子,还是那种贴身的,会被这人拿去擦脸,擦脖子,擦身子。梦翰莘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你······你给我还回来。”梦翰莘觉得这简直就是人生中最难以启齿的一天,自己居然会伸手问一个男人要中裤,而且还是他自己的中裤。
驼原秋从床上下来,落地的一瞬间,一双鞋出现在他的脚上。
站到梦翰莘的面前,却没有给他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是微微弯着腰,向他行了一礼:“原秋多谢梦三爷照顾,三爷高贵之躯还愿意照顾在下,在下感激不尽,三爷有什么需求只管提,在下必定做到。”
梦翰莘觉得自己和这人完全不再一个领域,牛头不对马嘴,可再要他说一遍还裤子的事情,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但他实在不想看见自己的裤子被他挂在脖子上擦汗。
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微微张着嘴仰头看着他。
驼原秋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更是靠近了三分,偏着头侧耳去听,近的对方的呼吸都打在了他的耳朵上。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驼原秋很是疑惑,为什么这人的呼吸明明不是呼在他的手上就是呼在他的耳朵上,为什么自己的心却总是能随着对方的呼吸而颤动。
难道九尾天狐的血脉如此厉害?不亏是血脉继承者。
驼原秋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在床上还是找的鬼蛛之毒的借口,没想到这会儿就变成了血脉之力的借口。
见对方半天不说话,呼吸还有些加快的趋势,驼原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是想要的东西很难以启齿吗?没事,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能做的一定会帮你做的。”
梦翰莘实在有些不习惯被人如此靠近,虽然身体并不排斥眼前之人,但心理难免觉得太过于亲密,于是推了推驼原秋,自己也顺势站起来,理了理衣服。
他决定不和眼前这个呆子去争什么裤子不裤子的事情了,一想到他是那种一但认定就会做到底的人,与他争执是说不清的。还不如想一想要个什么东西,快点将这一茬给揭过。
可是一时之间左思右想又不知道具体需要个什么,他实在不缺什么,如果为了一条裤子让对方给自己打造一个武器法器什么的,自己实在说不出口。
但小物件什么的,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要来也没有用啊,到时候自己随手就给丢了,却不浪费了他一番好意?
梦翰莘没有察觉到自己会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要个什么才能看起来不敷衍。
无意间瞟到自己腰间的那块只有一半的簪子,又想到对方是个锻造师,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他却觉得这件事交给他去做,自己会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