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诗深吸了一口气,愣是憋回了眼中的泪意,不屑地嗤笑一句,“小人行径罢了!”但说着,她的目光直向木兮,当务之急,还应先为师尊解毒,待到毒解,看那秋后蚱蜢还想如何蹦跶!
然而,此时,木兮却是徐步走到宋程跟前,意有所指地含笑道,“世上当属人心最难料,你我能做的,也仅是做好自己,力求问心无愧罢了。”
宋程这才注意到木兮,但彼时,他那双若有所思的眸子却尤其清亮,只见他忽然躬身行礼,高声说道,“前辈,造化之恩,弟子此生难忘。”
木兮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就是随口点拨了两句吗?怎么就造化之恩了?还此生难忘?夸张了啊!
见木兮不明所以,宋程也不藏着掖着,反而仰着头,心情澎湃地说,“您忘了,当初您二人借宿我家,临行前还特地交代于我,勿忘七日之期。”
三言两语间,宋程便如此这般地复述了当初拜师的经过,甚是感慨,“没想那东北方向三十里外,竟是一场师徒奇缘。”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师尊带回红茗门,并成为其座下亲传。
木兮心底尴尬,面上却淡定地笑应道,“原来是你,小孩,又见面了!”宋程不说,她还真没想起来。
而此时,后知后觉的慕之晴也恍然道,“原来这才是师傅当初的话外之意!”
说着,慕之晴心有万千感慨地扫过白言诗和宋程,这才若有所思地叹上一句,“没想到你居然拜入了红茗门!”这缘分,当真妙不可言也。
宋程腼腆地笑了笑,事实上,拜师之事超乎他们全家人的意料,谁曾想,一个默默无闻的农家小子竟能有这般造化?
而经过这些时日的学习,他终于了解到,红茗门在外的名声究竟如何显赫,他能拜太上长老为师,绝对是前世修来的福道,而这一切,又多亏了木兮最初的指点。
师尊当时就说了,若非那场偶遇,他们师徒大概率是会错过的,毕竟,师尊他自己也承认了,当时恰逢宗门相召,以至于他不得不暂时放下收徒之事提前赶回。
而这一赶回,谁晓得拜师又将是何年何月的事?
白言诗听了一耳,也算是听懂了宋程和木兮之间的渊源,一时间,她待木兮的态度也就更亲近了两分,要知道,宋程在炼丹上的天赋绝无仅有,真错过了,那绝对是他们红茗门的损失!
而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出现在了红叶峰顶。
放眼望去,只见一洞府伫立其间,两边红叶簌簌,颇有映衬之采。
白言诗说得分明,“那便是我师尊太上长老的洞府所在。”
宋程点头,也不忘补充叹道,“但师尊现在的状况好像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