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愧是他,在经历过短暂的心虚后,胡飞璋开始告状了,他倒不是在意区区那一个两百年的寒丹果,好吧,做人诚实点,他就是在意!
但更让他觉得不能释怀的是,他居然被讹了!
胡飞璋这状告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却全然没注意到,自家老爷子那双幽深的眸子中忽而闪过的一丝凝重。
“您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为了讹我,居然还凭空捏造了什么云心草出来!我压根听都没听过!”
“那说明你孤陋寡闻!”老爷子微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地刺了他一句。
胡飞璋一愣,微张着嘴,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还真有云心草这玩意儿?”可那伙人,看起来真的很像骗子啊!
老爷子哪知道那云心草是真是假,但他深吸一口气,严肃地扣着面前的几案,道,“你再细说一遍经过。”
胡飞璋张口就要说起,但正是此时,老爷子严肃的声音再度传来:“不许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可以说,他对胡飞璋那信口咧咧的秉性也是很有了解的。
胡飞璋似是不满地嘟囔一声,“我是那样的人吗?”
可对上老爷子面无表情的脸,他顿时蔫了,只得从头到尾,一字不落,老老实实地复述当时的所有经过,期间,老爷子听着还时不时地点头,或是开口询问一些细节。
话毕,老爷子沉默了好半天,才心情复杂地长叹一声,道,“是老胡家没这运道啊!”
胡飞璋或与那云心草有缘,却因疑心太重而错过,又差点交恶云心草的主人,以及那几位身份成谜的过路人,如此这般,他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胡飞璋倒是十分地不以为然,“您想多了吧,一群骗子,也值得您放在心上?”
老爷子黑着脸,忽然很嫌弃自家这孩子,“倘若那不是骗局呢?”
“你也不想想,一眼就能辨出云心草与云霖草不同之处的炼丹师,又岂是寻常炼丹师能比的?”老爷子摇着头,心情好复杂,“你脾气要再不改,迟早有你吃亏的。”
老爷子这纯属经验之谈,可惜,胡飞璋年轻气盛,压根不乐意听。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那人真拉着你拜师?”老爷子好奇极了,这么想不开的吗?
胡飞璋没体会到老爷子话外的深意,只点点头,道,“是,但我更倾斜于她是在拖延时间。”要不然,为何她才改口没多久,另一同伙就从包厢里出来了?
老爷子轻哼一声,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但他皱着眉头,后知后觉地想到,“你还派人去跟踪人家了?”
胡飞璋胡乱应了一声,这不是事发突然,他得多一个心眼吗?
老爷子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不过,他并未多言,只可有可无地强调一句“下不为例”,就挥挥手开始赶人了。
再想到那可能真是云心草,老爷子就觉得自己这心头更是不耐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过问,真是图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