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只淡淡地瞥过一眼就继续闭目养神,全不知,差点就又有麻烦要找上门来了。
原来,正在不多刻前,胡家老爷子才冷声呵斥住了鬼鬼祟祟的胡飞璋,只见他眸色微顿,一张沟壑连连的老脸尽是肃穆与威严,“又把老头子的话当耳边风?”
胡飞璋撇撇嘴,似有几分僵硬地转过身子,但抬眸,便是驾轻就熟地凑上前去,谄笑一声,道,“您不是说云心草贵在难得吗?我这就是去把云心草给您追回来!”
他自认是好意,却不知,老爷子并不是很想要这样的好意。
“胡闹!”只听他不赞同地高声呵道,“世间一切自有其缘法,岂容你这般朝令夕改?”
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把云心草追回来,哼,他老头子只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必不外乎那几种强取豪夺、威逼利诱、不择手段的方式。
老爷子对此是真头疼,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才威严无比地吩咐道:“即日起,你哪儿都不许去!就老老实实、安安心心地待在这儿!”别回头再给他惹出什么事,还得麻烦他老头子出面,很丢脸的。
不得不说,老爷子也真是为胡飞璋操碎了心。
可惜,胡飞璋并不怎么领情,只是碍于老爷子的威严,才不甘不愿地转身回房去了。
而此时,红茗门中也一改往日的轻松,转而充斥着紧张与肃穆。
说来,自打众人悉知掌门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后,他老人家行事就显得更无章法了,可偏偏,红茗门上下谁也说不出一句不好,说到底,掌门都是为了宗门的长远发展。
而这午时才过,各峰峰主便陆续从红药峰离开,只是,不知为何,诸位峰主脸上的神色竟是复杂而无奈,一看就知道是又在掌门那儿受气了。
各弟子对此虽都习以为常,可心底还是难免有些好奇。
可惜,直至黄昏时分,一众弟子谁也没能打听到半点风声。
至于知晓内幕的某红雨峰弟子,倒是自觉地没外传,毕竟师尊说了,要保密。
只是,他很质疑掌门表示要给外界一个惊喜的说法,他老人家确定这是惊喜,而不是惊吓么?不过,从长远来看,这似乎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其余峰头的知情人均生出了无二异的感慨,但同时让他们尤为忌惮的,则是掌门那看似风淡云轻,却偏偏运筹帷幄的本事,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难怪人家能当掌门!
各峰峰主再次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这般的感慨。
倘若先前还有谁是有点熊心豹子胆,竟敢觊觎那掌门之位的,那么现在,在掌门接二连三地露出獠牙后,谁也不敢了,倒也不是怂——好吧,诚实点,他们就是怂。
就问一句,那是他们能肖想的位置吗!
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