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
他就知道,果然不能对这个女儿有过高的期望!
慕之晴这会儿的心情确实不错,虽说母亲临终前反复交代,让她歇了报仇的心,可她还不能趁机在嘴上捞个痛快?
李固却只觉得心痛不已,仅是那张与亡妻犹如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脸庞,以及那幸灾乐祸的口吻,他哪里还不知,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女儿啊,就是可惜,女儿视他如仇敌。
他深吸一口气,微张着嘴,半晌才喃喃一问:“你何时回来的?入谷怎不知晓为父一声?”
慕之晴嘴角扬起的弧度更高了:“也没多久,就昨夜里才来的,一回来,就刚好放了一把火。”
李固心里顿时大惊,瞪大眼,不可思议极了:“是你烧了我的念君花?!”
“是我。”慕之晴承认得尤其爽快,隐隐之间,还有股报复的快乐,说着,她甚至幸灾乐祸地扫了眼对面的几位长老,盈盈一笑,道:“诸位也是,好久不见了。”
三长老素来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这会儿,当众人都面色严肃,正襟危坐时,竟还有心情谈笑附和:“确实许久不见了,大侄女,我们可都挂念着你呢。”
这可是李固自己透露的,唯他这个独女,身上系着凡人生灵根失败的关键。
这一说法有多少可信度姑且不提,可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们就都不想放过。
慕之晴哪里感知不到众人看她的眼神愈发贪婪,那股喷热的野心,仿佛快要汹涌而出了。
正是此时,胡飞珏亦在木兮的示意下,颇有些不情愿地出了院落,数目相对,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顿时不对劲了,二长老双目锋锐如刃,三长老眯眼冷凝,五长老亦极为不满。
只听得三长老冷笑一声,似有深意地嗤道:“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小子!”把鹰潍谷搅得天翻地覆后,竟还敢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他们跟前?
胡飞珏抿了抿唇,却是开口纠正道:“有件事我声明一下,我真没放火烧念君花!”不是他的锅,他坚决不背,在这件事上,他顶多算个旁观者,瞧热闹而已,完全没上手。
李固再次听见念君花,心底又是一滞,他进阶的希望,如今全没了。
可偏生此时,胡飞珏又看向他,嚷嚷道:“七长老,除了这件事,其他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的。”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这居然还跟李固有关?
李固神色冷淡,也不说话,竟像是默认了。
二长老不由愤怒地大喝一声:“李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奸人!”
李固沉默了一瞬,然后冷冷地开口了:“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怎么就狼心狗肺了?”还有,指责他之前,就不能先自行反省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