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仔细想了一番,眼眸微转,这才袖里乾坤中拎出一个小巧的金色囚笼,而中,俨然正趴着一只恹恹的黑色雏鸟,乍一看,竟跟个黑不溜秋的圆球似的。
木兮看看笼中的黑色雏鸟,又望望那端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黑狼头顶的小黑球,不由兴味地啧了一声,她轻晃了下手中的金色囚笼,问道:“那可是你亲戚?”
可黑色雏鸟却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神色恹恹,一副不想搭理木兮的样子。
见状,木兮眼眸不由深了深,但伴随着一声轻笑,她手一抛,那勾在她尾指上的金色囚笼便咻地一声,径直朝某一处飞了出去。
黑色雏鸟当即感觉到一股天旋地转的眩晕,它尖锐地发出一声鸣叫,身上黑毛一概竖起,可怎料,强悍的声波攻势在小转了一圈后,竟直接回弹到它自个身上了。
那是一种熟悉的绝望,自打它被囚在这笼中,也不止一次地想反攻,可惜,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连一向无敌的声波攻势都拯救不了它。
如此,真不能怪它一日更不如一日没精采。
可它万万没想到,它都放弃自救,认命地决定往后余生都要在这笼中过了,这丧心病狂的人族女子竟还敢如此折磨它,简直气煞它了。
也不知从前是听哪个前辈说的,说人族女子最是心肠柔软,母爱泛滥,哼,简直都是屁话,分明就是又无情又冷漠,毫无人性可言!
木兮对此一无所知,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金色囚笼在历经过一段漂亮的弧度后,准准地砸在了黑狼的脑门上,黑狼当即大怒,仰头对天发出一阵冷锐的长鸣。
长鸣声起,竟直接引得其后那群早已蜕变成怪物的百姓一阵躁动,只见那一刻,百姓们抬脚落步,走过的声势更随之浩大了两分。
但让木兮神色不由一肃的是,他们所过之地,竟蓦地皲裂出一条拇指宽的缝,而放眼望去,不远处更直接引得一山徐徐而塌,继而落下稀疏的碎石。
木兮木着脸,只觉得胸中好似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怪难受的,而狼鸣声落,躁动的百姓也即刻恢复了原先的平缓,则让她在意外之余又油然而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触。
如此看来,岂不意味着正是这黑狼在借机操控着这群百姓?
她目光一凝,转瞬却见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小黑球忽而从黑狼头顶滑下,此时,它正来回地绕着那早在地面滚过几圈的金色囚笼打转,只见它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直转,似是灵动极了。
也不知它回头与黑狼说了什么,那黑狼便顺势收起它凶戾的气势,乖从地垂下它高贵的头颅。
小黑球瞬间满意了,而后,则见它伸出细长的尾巴,直勾住金色囚笼的一端,就一跃跳回黑狼的头顶,黑狼对此也无丝毫的意见,反而乖顺得不得了。
这一幕,又让木兮暗暗惊奇,但很快,更让她惊奇的是,那两个小黑球竟隔着囚笼交流起来了,四目相对,好似借此诉出了无限的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