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人匆匆赶来,乍看竟还有些心虚,只听得他连声否道:“不是,爹,我也没答应。”
说着,他抬手擦了擦额头压根不存在的冷汗,微叹一声,却是语重心长地望着盛师铎道:“承蒙盛大人厚爱,但小女确是高攀不起。”言下之意,这门亲事,他亦不曾应下。
盛师铎听到这话还愣了片刻,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温声询问:“可是我不符合府上择婿的标准?”
但这话叫施大人怎么接呢,盛师铎当然很好,可惜,便恰恰是因为太好了,才致使他夫妻俩瞻前顾后的,愈发地抉择不定,他摇摇头,目光落在那被盛师铎护在身后的女儿,便是一闪。
只见他眉头微微蹙起,又招手沉声唤道:“虞儿,到爹这边来。”
施虞那是完全不带犹豫地就越过盛师铎,只见她转身落落大方地屈膝行了个礼,就迈着小碎步跑到了施大人身后,安静地站定。
施大人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无大恙,便客气地朝木兮笑道:“今日还真是多谢二位了,来日必当重谢。”
木兮稍稍收敛了下看戏的心态,俨然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道:“无妨,举手之劳罢了。”再说了,于她而言,助人,不就相当于助己吗?
木兮微微一笑,还想开口,但恰是此时,却见一人正面色不虞地疾步赶到盛师铎身旁,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瞬间,盛师铎脸上的神色便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
施大人眸光微闪,似是好奇想问,可偏生顾虑诸多,生怕自己会问到不该问的,是以,在斟酌一番后,果然还是闭嘴了。
他或是好奇地看向木兮,却不知,扫把星君她自带神通,早把人家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的,原来,那人方才竟是向盛师铎汇报宝归楼一事。
宝归楼,在东南之地亦具盛名,各家贵人均以佩戴宝归楼的新款首饰为荣,每逢新季度,包归路都会向各家呈递首饰的新样式,先前被杜鹃占为己有的发簪,正是出自宝归楼。
可谁知,盛师铎派去查探的人方才回来汇报,原来,宝归楼竟不知在何时已人去楼空了,问及四周之人,竟无一人察觉,这可就奇了怪了。
盛师铎拧着眉,似是有些不悦,木兮若有所思,当即道:“我也去宝归楼看一看。”话落,便身形一闪地离开了,直觉告诉她,这兴许会是个关键呢。
众人就这么望着她凭空消失的一幕,半晌无言,气氛隐隐之间,似是流动着些许尴尬。
正是此时,盛师铎忽而轻笑一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方才,我的属下告知于我,宝归楼,空了。”
施大人来得晚,正是一知半解的时候,对宝归楼空了,也没多大反应,但施老大人就忍不住琢磨起来了,刚查到宝归楼是条线索,这就人去楼空了?其中要没点猫腻,他都不信!
盛师铎见状又是一笑:“施老大人,星君既已亲自出马,我等便只静观其变就是了。”毕竟,要连木兮出手都查不出丝毫的倪端,那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更不能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