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对战,打从一开始木兮就落入下风了,否则,她何必费心思让木兮亲走一趟歧北山呢?
木兮绷紧了脸,悄然抬眸瞥了眼灰蒙蒙的天,心下便更是一沉,她现在可算明白为何这歧北山中处处皆是异样了,原来,这歧北山,竟不在天道的笼罩范围之内。
见木兮总算反应过来了,木忻钥又不禁一笑:“你以为,在这歧北山中,天道还能眷顾于你吗?”歧北山,本就是这世间最特别的存在。
要不然,他们妖族当初一退再退,为何偏偏退至歧北山呢?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避开天道?
木兮从木忻钥口中听到确切的答案,心中好似堵着一口郁气,如此说来,她就只能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摆脱当下的困境了,不过,饶是如此,她也不忘关心徒弟慕之晴的下落。
对此,木忻钥倒是不吝赐教,只听得她坦然地承认道:“不错,她是我命人虏来的。”
但最开始,她是冲着慕之晴的极品炉鼎体质来的,可惜,验证过后却发现,原是传闻夸大了,这慕之晴的体质虽说有些特殊,可也不过如此,并不能极好地为她所用。
也因如此,她才起了另一番算计,借慕之晴的失踪引来木兮,没曾想,这木兮对徒弟倒是关心,竟真敢孤身一人直闯歧北山,现在可好,落入她手中了吧?
想来,作为从天上来的星君,她的神魂必是大补之物……
木忻钥脸上的笑意不由更多了两分真挚,随即看木兮的眼神,也更火热了。
好巧不巧,木兮偏生从这热切的眸光中看出了点倪端,顿时惊悚地抖了个激灵,她眸光一厉,直接拎起一旁已陷入呆滞的沙苗就跑,托了那灵活身法的福,居然还真让她逃之夭夭了。
君倾水当即请命:“王,属下这就去将人追回来。”
可木忻钥却摆摆手,微眯着眼,似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不急。”只见她不紧不慢地卷起左袖,一道金色的伤口正在阳光的照射下,反衬出几分狰狞。
君倾水看在眼底,顿时面露担忧,只听得她心焦地道:“王,您受伤了。”
“可不呢。”木忻钥不怒反笑,“不愧是从天上来的星君,还是有些本事的。”要知道,自她成为妖王以来,还是第二回受伤呢,而上一回,哦,那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木忻钥似是陷入了遥想之中,但回过神来后,却见她忽而伸出舌尖轻舔了下唇间,那双勾人的媚眼,似是透出了一丝浅薄的笑意,偌大的歧北山,且看那木兮能逃到哪里去。
毕竟,这无处不在的花草树木,禽兽虫鱼,可都是她的眼线所在。
再不然,她手里还有慕之晴这个人质,不怕她木兮不束手就擒,除非,对方能狠心放下她徒弟,可试问,这可能吗?若真如此,那木兮又何必千里迢迢来一趟歧北山呢?
木忻钥畅意地笑了,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她瞥了眼那似是有些难看的伤口,微微一叹,是了,眼下得先疗伤,至于疗伤之法……
嗯,她也想好了,就拿那慕之晴的血试下手,且看看效果再论其他。